听着她不冷不热的话语,月痕一阵不寒而栗,“灵姬姐姐,掌门师叔人还是挺好了,你别去伤害他!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师叔,虽然有时候有些不近人情,但毕竟曾经对我有恩。灵姬姐姐,你答应我,千万别……”
“好了好了!瞧你这丫头啰嗦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啊?以前做事不是雷厉风行,挺干练的吗?”
月痕微微低头,浅笑,“人总要学着适应环境啊!我在这里地位卑微,要是没有师父,不知道还要吃多少苦头!还好,我遇到了师父。”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体曾被陶醉看的精光,脸不禁又是一红,“师父对我真的好好……”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灵姬失笑:“瞧你这花痴的小模样!算了,我走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要是哪天和你那位师父定了情,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到时候请我喝喜酒啊!呵呵!”
月痕面上一羞,声音低的连自己都听不见,“别抬举我了,师父不会对我……那样的……”
“世事难料!”灵姬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了声“我走了”,旋身一闪,不见了踪影。
月痕呆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想着过了今天师父就要回来了,她心里一阵雀跃,欢快地向前跑去。她要赶在师父回来之前,把未学会的法术通通学完。
京都紫荆州,大元帅府。
门口守卫的武将傲然伫立,各个铮铮铁骨,戒备森严。
一名身着锦袍的俊朗男子扛着一对四棱金锏,昂首挺胸地走向雄伟的大门。
“什么人?竟敢擅闯大元帅府?”为首的将领横眉怒对,欲拔出手里的长剑。
陶醉俊逸的脸庞不动声色,将肩上的金锏转移到对方的肩上,咧嘴一笑,“你新来的?”
“你……低头一看,某将领顿时呆住。颤颤巍巍道,“御……御赐金锏?你……您是……定……定定……”
“定你个头啊!”陶醉一副仗势欺人的样子,对着大门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意思很明确。他可不希望进自己老家大门还要用强的。
数名人高马大的守卫愣是在他强悍的威慑下直接矮了半截,瞪着惊悚的眼神,抖着双腿让开了一条大道。
长达四尺的金锏突然幻化的无影无踪,却见陶醉捻起了一根银链子,慢条斯理地将两枚金灿灿的缩小版金锏叮的一声串了起来。挂在了脖子上。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陶醉冲着他们灿烂一笑,旁若无人地大步走了进去。那威凛霸气清傲冷冽的目光,超然洒脱高蹈世外的姿态,除了当年威震四方的战神司马锐,还能有谁?
可,定北侯司马锐不是早就……那啥了吗?
众人支撑了片刻,终于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蔚蓝的天空高远沉寂,绿林深处。一汪池水清澈见底。
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透着居高临下的寂寞清冷。
过往旧事历历在目,眼前突然漾出了一幅幼年时的画面,他和两个哥哥赤着膀子在水中嬉闹,他虽年幼,可动起手来常常把两个哥哥逼的落荒而逃,打闹中,欢笑声不绝于耳,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微微咏起如水的微笑,陶醉侧耳一动。已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敛了笑意,却没有回头。
不远处,一个硬朗的中年男子扶着一名两鬓斑白。体态近乎佝偻的老人步履匆匆地赶来,在离他几丈开外,已然惊怔的再难挪动脚步。
“三……三弟?”率先找到意识的是司马亮的长子司马骏野,他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背影,神情惊愕。
司马亮几乎整个身体都瘫软下来,睁着老眼。嘴巴大张着,却抖不出一个完整的文字,只是死死地盯着池畔那抹傲娇身影,一滴清泪滑落下来。
陶醉闭上双眼,胸口一阵起伏,喟然一声长叹后,终于转过身来,星眸闪亮,轻笑道:“爹,大哥。”
这淡淡的一声呼唤更是令二人惊呆了。
司马亮却离奇地站直了身体,一把推开身边的儿子,郑重其事地走向他,一步一步,都似踩着刀尖利刃,痛苦地扭曲了布满皱纹的五官。
“锐儿……我……我的儿啊……”司马亮双膝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他的面前,老泪纵横,“儿啊!爹对不起你!”
陶醉低头看着,眸中泪光闪烁,心中一阵悲怆,忙不迭上前跪倒,攥着老父亲几乎枯竭的肩膀,决堤的泪水终于禁不住滚落。
“爹!孩儿回来了!”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他在泪水中,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不远处的司马骏野急奔过来,又惊又喜:“三弟!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大哥!”陶醉握住他的手,笑睇面前泪流满面的老人,伸手温柔地替他擦拭,“爹,我们坐下说,好吗?”
司马亮突然间仿佛年轻了十几岁,对着他连连点头:“好!好!”
凉亭内,父子三人相对而坐,无语胜千言。
陶醉又恢复了往日的放荡不羁,笑嘻嘻说:“我说,你们俩别老是那么激动地盯着我呀!光天化日,难道我还是个鬼不成?这次回来呢,除了让你们心安之外,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们。”
“什么事?三弟请说!”司马骏野显得兴奋难耐,目光炯炯。
陶醉看了一眼始终郁郁寡欢的司马老头,俊脸一板,很不高兴,“我说司马大元帅,您别老是忧郁一副等死的可怜样,儿子我不是回来索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