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栗。

就这样彼此各怀心事,一路颠簸下,竟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气势磅礴的苦无山庄外。

已至傍晚,天边的彩霞绚烂夺目。

庄内似乎早就得到消息,远远便瞧见独孤总管领着一干人等夹道欢迎,听闻车内有伤者,便由着马车直接驶了进去。

卧房里,紫刚刚扶着月痕躺上床,门外便传来久违的笑声,甫一抬眸,便瞧见白衣胜雪的身影快步奔入。

“阿紫!”

“你呀你!都是怀了身孕的人了,还这么乱跑,当心啊!”紫连忙迎上去扶住飞翼,看着妹妹容姿焕发,潇洒的风采丝毫不减当年,紫欣喜地露出笑容。

飞翼丝毫不以为然,握着阿紫双手,开心大笑:“姐姐来的真快,我以为还要耽搁几天呢!哎?那是谁?该不会又是从半路上捡回的病人吧?”

紫一听,忙拉着她走到床边,正准备当面介绍一番,岂料飞翼率先叫了一声:“是你?”

紫看着沉默半天的月痕竟难得露出了笑容,不免疑惑:“怎么?你们认识?”

二人相视一笑,飞翼解释道:“之前在杜绝城有过一面之缘。”

想起那次这名女侠拔刀相助救过自己,月痕心里满满的感激,连忙起身向她颔首:“谢谢姐姐当初仗义相救,月痕才有命活到今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飞翼好笑地摇摇头:“别这么客气,事情都过去了,我也没做什么。只是你……这又是怎么回事?”说着困惑地望向身旁的阿紫。

紫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你知道你那位五师兄也来了吗?”

飞翼戏谑笑道:“来就来了,又能如何?刚刚还在大厅同他说过话,这会儿早被戏子拉去喝酒了,倒是我那个姐夫,这是去哪儿了?到现在都不舍得露个面!”

紫噗嗤一笑:“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去找独孤了吧?”

飞翼无语,摸着下巴连连叹气:“唉!这些男人……”

二人一番笑谈,谁也没注意到月痕复杂的表情。

是夜,皎月如织,洒下一地清辉。

望着高空中悬挂的明月,他清寂的黑眸闪烁着点点辉芒,手里的象牙杯摇了摇,倒映在酒中的月亮瞬间化作碎影。

一旁的戏子慵懒地靠着藤椅,轻弹指,身后随侍的两名美人恭敬地俯身退去。随即他挑了挑眉,漂亮的桃花眼上下打量淡云步,揶揄笑道:“怎么?心情不好?”

他举杯将酒一饮而尽,不说话,甚至不动声色。

挑起的眉头微微一蹙,戏子面露一丝不悦,语气中多了警告的意味:“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傲慢?我很不喜欢。”

淡云步一听,不禁失笑,可依然不说话,继续自顾自地倒酒。

蹙起的眉头陡然聚拢,戏子眯了眯眼,眸中杀气骤闪,冷哼:“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这么不给我面子!这是打算装哑到底吗?”

淡云步叹了口气,回眸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相当冷漠:“恭喜的话我都说了,你还想听什么?”

戏子微愕,这才意识到什么,一时无言以对。

是啊,昔日深爱的女子已嫁作他妇,如今还身怀六甲,他除了强颜欢笑地说声恭喜,还能说什么呢?

但他的心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甚至有些释怀。只是自从走进苦无山庄后,他就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抑和紧张,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令他浑身不舒服,这感觉早把他伤感的情绪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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