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万万没想到,脸上的疤虽然没了,可这倒霉的运气还是如影随形,这不,一失足,不想现身也由不得她了!
听到声音,独孤目光敏锐一扫,迅速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肩膀,冷喝:“什么人?”
这一猝不及防的拉扯又不小心连累到受伤的左臂,月痕痛的龇牙咧嘴,连连叫嚷:“你干嘛啊?放开我!来人啊救命啊!大人欺负小孩啊!”
独孤被她这么一叫,脸顿时绯红,连忙松了手,垂眸看她时,蓦然呆住。
突兀呈现的容颜,绝美的令百花羞残,令天地失色,却只是令他感到迷茫,然而这迷茫的神色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转变成不敢置信的惊愕,他呆呆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久别多年十分重要的人,一时间令月痕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他身后赶来的数名武使,纷纷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她,那神情分明昭示着自己早被他们熟识。
这……这怎么可能呢?
然而,更让她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在后头。
当月痕看到墙上挂着的图像时,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那是一张水墨美人图,没有背景,更没有画师的题字印章,简单的勾勒,单调的色彩,却把画中女子描绘的宛如世外飞仙,清婉脱俗,又不失妩媚端雅。那一袭白衣梅影绰渺,淡然凝眸间,绝世容姿惊为天人。
月痕看着这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图像,心中惊惶不已,回头望着桌旁独自默默饮酒的中年男子,鼻子一酸,忍不住问道:“她……她是谁?”
独孤黯然垂眸,轻轻回了一句:“她是我的妻子。”
闻言,月痕似早已料到什么,悲伤地落下一滴泪,踉跄地走到他面前,激动的热泪盈眶。语无伦次:“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和她长的一模一样?难道她是我的……你是我的……我的……我的……爹!?”
最后一个字落下尾音,独孤愣是被酒水呛了一口,抬头惊慌失措地看着她,还没来得及解释。端着酒杯的手被她紧紧握住。
“爹!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月痕激奋不已,攥着他的手死活不放,“那我娘呢?我娘在哪儿?为什么只有一幅画?她人呢?她去哪里了?”
独孤被她煞有介事的举动惊的一愣一愣,若非她有着一张类似蝶媚的容颜,岂能由着她如此放肆?不过话说回来。看这丫头傻里傻气的,丝毫没有蝶媚当年的风采,莫非只是恰巧长的相似?
一番思量,独孤失笑地摇摇头,挣开她的手,慢条斯理起身,口吻一惯的漠然:“我不是你爹,她也不是你娘。”
一盆冷水就这么兜头淋下,月痕打了个寒战,不能接受:“什么?你不是……那为什么……”她回头指着墙上的画像。错愕无语。
独孤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冰冷的酷眸在触及到画中美人时,无端地柔了下来,轻缓的声音娓娓道来:“我一直都相信前世今生。我相信,即便她已经不在人世,但还是会转世为人,所以我一直在等,等她出现,等她归来……呵,看来。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臆想,哪有什么轮回转世?自欺欺人罢了。”
月痕听着他话,似懂非懂,但仍然不死心:“你真的不是我爹?那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还让我看娘的画像?”
“她不是你娘!”独孤冷声打断。伸手直指门外,“抱歉,误会一场,姑娘请回吧。”
方才还激动得像见了亲人一样,这会儿又要撵她走了?真是荒唐又可笑!
第一次被人搞的这么莫名其妙,月痕说什么也要把事情弄个一清二楚。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
月痕显然已经成了独孤眼里的这尊神。
看着她昂着下巴一副傲然不屈的样子。独孤又好气又好笑,恍惚忆起初见时那个江湖人称“女飞侠秋姑子”的她,疾恶如仇,到处惩恶扬善,劫富济贫,深受百姓拥戴,更在危难之时解救他于水深火热。
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以至于到最后,明明已经拥有了她,却依然不敢亵渎……
月痕见他发呆,伸手刻意在他眼前挥了挥,酝酿了一番后终于改口:“那个……大叔,你真不是我爹?”
独孤脸色一阵发白,欲言又止。
“唉!算了算了!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搞不好我只是和你妻子长的相像而已!”得出这个结论后,月痕略感遗憾地长叹了一声,眼看门外夜幕降临,她抓了抓头发,笑呵呵道,“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去找我师叔!就……先走了。”
看着她三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独孤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的感觉却复杂极了。
就算她是蝶媚的转世,那又如何?纵然她们有着相似的容颜,她也不可能再变回前世的她。可无论她是不是,他都不可能再对她的事情以路人的身份袖手旁观,他要保护她。
一路暗中尾随,独孤发现,这个丫头不但傻里傻气,更是一个十足的路盲,看着她七拐八弯,绕来绕去,最后竟然误入戏子
的住处,他一急,正想拦住她,谁料一个不留神,竟然给跟丢了。
独孤本有些焦急,不过转念一想,也罢,那丫头一张脸已经够的上苦无山庄的通行证了,就怕戏爷一会儿要给吓得不轻,他思前想后,不禁失笑,大跨步走了进去。
月痕走在长廊里,随着路程越来越远,她的脚步开始下意识地放慢,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她东张西望,感到欲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