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行云歇斯底里大喊,瘦削的脊背无力地靠着紧闭的大门,缓缓地瘫软下来。浑身像被抽光了血液,脸色苍白的可怕。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虽然他的眼睛再也看不到未来,却将这与身俱来的能力转移到了脑海之中,不时地在身体内兴风作浪。令他夜不能寐,噩梦连连。
如今,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可关于自己的未来,依旧是一片空白。一片空白……
苍篱门被灭,他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只怕连斩柔和唐千峰都不幸罹难!
那一刻,他失声痛哭,无能为力地坐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皇父!皇父帮帮我!皇父!你帮帮我!帮帮我!帮帮我!求求你……求你……皇父……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不但没能求来皇父,整座大殿反而遭遇地震般猛烈摇晃,屋顶的重石狠狠压了下来,他本能得开始逃窜,但仍不幸被砸中。身体多处骨折,鲜血直流。
混乱的大殿瞬间在空中炸裂,化作无数火花从天际幽幽陨落,似乎连同他残破不堪的身体一并化作了漫天尘埃,再无迹可寻。
天的另一边,司马如月惊怔地望着遥远的那一幕,心头陡然一寒,再顾不得许多,俯身直冲向脚下的苍篱山。
两名魔将果然骁勇善战,轻而易举便将清源老儿逼向了死路。遗憾的是,玄音老头居然逃了,而玉饶,竟然含笑自我了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司马如月激愤地盯着躺在地上的玉饶。不敢置信地直摇头,“不!她不能死!不能!”
身后的两名魔将刚要上前,她顿时回头厉声怒斥:“没用的东西!给我滚!滚!”
说着,她对着玉饶的尸体隔空五指一攥,已气绝身亡的玉饶毫无抵抗力地被她拎到了跟前。
她咬牙切齿,字字如刀割在玉饶已无血色的脸上:“老妖婆!你给我醒醒!告诉我!告诉我淡云步在哪儿!”
“你说话!说话呀!你把淡云步藏到哪里去了!”
“你说不说?你若不说!我定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啊——”
没有人回答她。周围死寂的只能听到她自己撕心裂肺的回音,连同天边的残霞,经久不散。
是夜,苦无山庄。
戏子静静听着魑魅两名魔将的叙述,慵懒的眸子微微一亮,漫不经心把玩着象牙杯,邪魅轻笑:“她太心急了,以为灭了苍篱门就能将他逼上绝路吗?呵呵,还是不够狠呢!”
“尊上的意思是?”四魔将之首的魑难得面露困惑。
“她根本就不想杀他,只不过一心想把他据为己有,抓到身边尽情发泄!”戏子冷笑,魔魅的桃花眼突地闪现一抹红光,语气透着揶揄,“因爱而生的恨,注定了一败涂地。”
垂眸,他斜倚着卧榻,呷着美酒,状似悠闲:“现在呢?什么情况?”
魑恭敬道:“回尊上,圣姑如今正在人间四处搜捕淡云步下落。不过,似乎毫无进展。”
戏子丝毫不觉得意外,挑眉笑不及眼:“看来我猜的没错。虎毒尚不食子,何况贵为天帝?”
魑眉头一拧,总算明白过来:“尊上!想必这天帝老儿已经在想办法对付您了!您,可得小心为上。”
魔眸闪过一缕杀气,戏子依旧笑意晏晏:“无妨!时机尚未成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六界之内,唯一能让他产生恐惧且不安的,只有他深爱的那个女子:风间飞翼。
为了能让自己的一对儿女早日出生,他只能将她送回到苦无山庄,寸步不离悉心照料。
说来也怪,三个月过去了,白麒麟那颗躁动的心居然安分了下来,再没有强占飞翼的意识。可是隐隐的,戏子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只怕那妖畜只是养精蓄锐,突然有一天对着他喝头一棒!
眼看临产之期日渐接近,他心中愈发紧张,顾不得帮司马如月找什么负心男人,一心守着飞翼,静候着孩子们的降生。
只可惜,凡事终究没那么一帆风顺。
“咳……咳咳咳……”
“怎么了?”刚走到寝室门口便看到飞翼靠在枕边咳嗽,戏子心里一慌,忙奔过去拿起锦衾将她盖好。
已微微缓和过来的飞翼抬头轻泛一笑:“没事,大概是着凉了。”
戏子蹙着眉头,凝视着她依旧满心担忧:“你一个练武之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弱不禁风呢?”
飞翼故作不悦地斜了他一眼,抚着隆起的肚子,没好气地说:“你觉得呢?你以为做母亲和你做父亲一样轻松啊?孩子又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
闻言,戏子不禁失笑,温柔抚摸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心还是不由自主一疼:“辛苦你了,飞翼。”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见他如此认真,飞翼噗嗤一笑,双手将他的大手握在掌心内,感受到他破天荒的冰冷,她一怔,“不用担心我,等他们出生之后,我还是从前那个风间飞翼,我还要教他们学武功呢!哦对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到底想好名字没有?我儿子的名字我可早就已经想好了,就叫风间夙然。你女儿……该姓什么呢?”
见她煞有介事地思考,戏子阴郁的心情终于有所开朗:“想不到你这么重男轻女,还没出生就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