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堂广告公司送走来客的时候,剩下的有关部门三个男人面面相觑:这女学生也太坦然了吧?让原本打算“威逼利诱”的几人毫无施展之处。

周学谨作为负责人,清清嗓子、首先开口:“杜鸿,你和申敏雪正面接触的最多,先来说说你的看法。”

杜鸿伸手耙乱了打了发胶的头发,随意地反坐在椅子上,两腿大大地分开,双手搭成塔尖状——一看就是耍帅的pose:“牙尖嘴利,半点不肯吃亏。”

这说的是自己和申敏雪逞口舌之利,却没能占上风。

“奸猾狡诈,总是故弄玄虚。”

这说的是来到屋内后,申敏雪和谨叔交谈也是滴水不漏,基本就只说自己有被入梦的经历,别的啥都没透露。

周学谨点头,无视了杜鸿没有一句好话的评价:“确实挺成熟老练。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加入咱们部门。”

“不愿意,确切地说,她暂时还没打算加入的打算。”在旁安安静静坐了许久的宇文忽然开口。

杜鸿抬眼:“你又知道了?你只是有辟邪的功效,又不是会读心术。”

宇文镜片后的眼尾微微上挑:“那么,会读心术的你来细细分析一番?”

“你大爷!”反坐在椅子上的杜鸿怒而暴起。

“杜鸿……”周学谨开口。

刚踏出一大步的杜鸿伸起双手做投降状:“行了谨叔,我不和宇文一般见识。先走了。”

手指甩着车钥匙,杜鸿吊儿郎当、一脸叛逆地离开,当然,出了大门,他又是年轻有为、fēng_liú倜傥的美男子。

周学谨觉得额头抽抽地疼,这个问题青年太叛逆了。幸好还有十万分靠谱的内勤坐在这里:“宇文,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有能力、有智商、更难得的是有自制力……比我们之前遇到那些狂霸拽不可一世的傻帽要好得多了。”宇文勾唇一笑,“不过到底是真的无欲无求,还是所图甚大,还要在看看。她能熬着大半年不去动用账户的巨额资产,这定力也不一般呢。”

“还有她最后说的,读大学之后被林禹森教授入梦这才晓得咱们有关部门的存在,这事儿你怎么看?”周学谨向宇文说起自己认识的故人,有几分唏嘘,原来掰着手指一数,林教授都离世九年了。

“可信与可不信之间。”宇文托了托眼镜,笑得更欢了,“我与林教授生前交集甚少,不好判断他的性格,但是作为半个编制内的林教授对这些譬如谨叔你的上位、你养着的三蛋等等有所知晓也是情理中的。”

周学谨看到在百分之九十九情况下都靠谱的内勤偏偏现在“邪魅一笑”,觉得自己的额头更痛了:这个家伙也开始不安分,想添乱?

“宇文,你不是每个月固定那一天的吗?”怎么现在笑得这么瘆人呢?周学谨心说。

“谨叔放心,正月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正常得很。不过是因为部门太久没有新人进来了,乍然见到一个聪明的,有些兴奋罢了。”

…………………………

“喂,你不是很有骨气地说自己打车走吗?怎么还在楼下兜圈子?”因为刚才和宇文单方面吵了几句,杜鸿的语气不太好。

申敏雪波澜不惊地回应对方没好气的问话:“不留一点时间给你们探讨申敏雪此人说话的可信度与可吸纳进部门的几率,怎么体现出我的懂事呢?now,废话不多说,把我送去公交站。”

“什么探讨不探讨的,那叫总结。”杜鸿开口呛声:“凭什么送你?我又不是你的司机。”

“就凭是你半路把我截胡下来的,不然我早就回到寝室吹暖气吃水果了,甚至已经去秦微微的寝室串门了。或者你希望我把刚才在你车里偷拍的照片发给秦微微?”申敏雪抬眼,“凭你们亲梅竹马的关系,只看到你的后脑勺和车内饰,她就能认出你把?到时候也许你就要费更多的口舌去向秦微微解释为什么我会在开学第一天出现在你的车上了。”

“你!”杜鸿怒发冲冠,最终还是败在申敏雪歪着脸、摇晃手机的动作之下。

等到申敏雪在公交站下了车,合上车门之前说了实话:“其实我是迷路了,并且,我也没偷拍。好了,谢谢你,杜学长。”

杜鸿被噎得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领口和车内后视镜上还装着小摄像头。

想到宇文在监视器那头看到自己被申敏雪耍着玩的蠢样子,杜鸿愤愤地把两枚摄像头扯了下来,随手丢在副驾驶的地上。

十几秒后,杜鸿手机收到短讯:

【损坏公物摄像头两枚,按原价从本月津贴扣除。】

“宇文,你大爷。”杜鸿冲着摄像头比了比中指,驾车回家。

…………………………

尽管在见到周学谨等人之前,林教授对着申敏雪说了许多遍:“有关部门里头的人还是挺好相处的,也有着比较高的自主权。”“不用紧张,他们初步接触只是最普通的询问。”

百闻不如一见。

见面之后反而安心了。

申敏雪发现,连杜鸿这样“中二期迟来男”都能在有关部门混下去,看来这里的包容度确实很高。

坐在公交车上,小雪回想起自己按响门铃之后的那一幕:杜鸿有些吃惊又有些了然的神色、无人开门门径自打开的诡异场景——普通人可能会以为是感应门或者遥控门。申敏雪凭着出众的眼力以及林教授的“剧透”,看到门后隐约的露出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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