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这跟料理在本质上几乎差不了多少的第一部完成,他所做的其实与古典的铸剑方式相差无几,这一小盆的液体就相当于是剑胚的原料,而现在,“铸模”被推了上来。
相比只是单纯做出形状的铸模,伊尔萨斯的这个明显复杂多了。长两米宽一米高半米,看起来就是一张床。更令人惊诧的是这张“床”上那肉眼可见的密密麻麻的电路,简直就是超大型的集成电路板,某些地方还刻着一些让人感觉非常可疑的如同魔法阵一般的怪异字符。整张“床”只有在正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凹槽。
将平等分成七份的液体的其中一杯,倒入了凹槽中。立刻,所有电路仿佛接上了电源,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凹槽中的液体宛如拥有生命般不停扭动这,如果有一个高倍放大镜,就可以看到,一根根比头发更细似乎是电路的细线,插进当中的液体中。
一小锅的液体被分成七分,显然伊尔萨斯要做的东西可不止一个,如此数量,比起当初完全有人力制作的咲夜,有一个高级的模具能够给他省下很大一批工作量。
“曾经的我……也是这样诞生的吗,主人?”咲夜忽然道。
“有所相同,有所不同。”咲夜更接近人类,而“蔷薇”并非如此,它被分成两部分,核心与外壳。伊尔萨斯在模具运作的闲暇中,开始雕琢“蔷薇”的外壳。
“……”看着自己的“同类”诞生,咲夜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利益,据说是世界上最牢固也是最可靠的关系,比亲情、爱情等更胜一筹。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你可以打动任何人,且坚不可摧。唯一打破它的方法,就是更为强大的利益。咲夜最初诞生的理由,是伊尔萨斯为了保护自己,在身边增加可靠的战斗力。而“蔷薇”的诞生,是否会让自己失去那份意义?然后,对伊尔萨斯来说连那点“用处”都没有了的自己,当咲夜眼中最后的那点利益关系也破碎的时候,自己又会遭到什么样的下场?咲夜不敢多想,自从那天伊尔萨斯昏睡后,这种想法总是会源源不断地出现在脑海里,最大的问题是,自己居然找不到能否定这些可怕幻想的理由!?当这种事发生的时候,咲夜甚至不会觉得有多奇怪,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嚓!……嚓!……
伊尔萨斯一刀一刀地雕琢着外壳,这每一刀下去,也越来越接近咲夜的临刑时间,无形的压力已经压在了她的头上。一触即碎,说的大概就是现在的样子吧,那一段时间的折磨,这一刻巨大的压力,让她已经脆弱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也许,下一秒就是崩溃。
时间一步一步地过去,最严酷的拷问,不过如此。
“蔷薇”的外壳渐渐成型。巧夺天工?或许也难以形容,仅凭一双手,一把更多人用来裁纸的刻刀,一个精致的少女,出现在了面前。丝滑似吹弹可破的肌肤,俏丽却静静沉眠的脸庞,晶银如瀑布飞泻的长发,除了那略显不和谐的关节部分,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只是一个人偶。就算是那不足一米的身高,也只能让她显得更为别致与可爱。
正当伊尔萨斯准备进行最后一步加工的时候,一边的模具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停止了工作。
核心,终于完成!
伊尔萨斯放下人偶,朝模具走去,在他看不到的身后,咲夜……
那光芒,完成信号,终于崩断了一直默默忍受的咲夜的最后一根神经。作为生物的本能,为了保护她精神的安全,所以必须将那巨大的压力释放掉,而一直压制这种冲动的意志,就是障碍,被本能给暂时地屏蔽了。一股疯狂的气息,出现在了咲夜的身上。
同调生体武装激活,一把匕首,对准了背对着自己的伊尔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