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不必论恩谈情,您和提督大人都是大明朝的忠臣良将,互相帮助,在情理之中。”吴其正瞅着袁可立,试探问,“总督大人,您是否给提督大人写一封回信?我呢,得迅速返回京城,以免与田吉撞个正着,而引起他生疑。”
袁可立想了片刻,点头表示:“写回信是应该的,袁某立即着手写回信。至于你要求早点回京城,我也不能勉强挽留,万一被田吉撞见,会连累金大人的。你稍等一会,我写回信。”随即,吩咐一名侍卫,“取过文房四宝,替本总督磨墨。”
“是!”侍卫应了一声,从文书案一侧取过笔墨纸砚,将纸放在袁可立面前的桌面上,毛笔放在一旁笔架上,接下来着手磨墨。
当侍卫的墨即将磨成时,袁可立将椅子向前挪动一下,伏在案前,抓起毛笔,蘸一下墨汁,开始书写信函。只见笔尖在纸面上不时的游走,经过一炷香时间,一封信函已经写好。他放下笔,拿起写好的信函,从头至尾阅读一遍。感到满意后,才将信笺折叠起来,装入信封中,并封了口,在封面上写上:‘九门提督金良辅亲’的字样后,放下笔,将信交给吴其正,讪然一笑:“吴统领,实在对不起,要不是怕田吉撞个正着,本总督留你在此玩几天,带你观光一下六朝古都的名胜古迹、以及太祖皇帝的寝宫。再在玄武湖上乘船小酌,观赏碧波荡漾的湖水,再来个吟诗作对,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现在看来,没了这个机会了。”
“没关系的,等皇帝打进京城,江山一统后,吴某决定来南京,与袁大人游览六朝古都。”吴其正从袁可立手里接过信函,揣进怀里,抱一下拳,“在下告辞。”
“好的,但愿皇上早日进京城,坐上龙椅,诏令天下。”袁可立站起身,离开文书案,与几名侍卫,送吴其正出离总督府。
吴其正从拴马桩上解开马缰绳,翻身上马,向袁可立抱一下拳:“常言说得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袁大人就此留步。”
“好的!”袁可立与几名侍卫在总督府门前停住脚,以礼相还,“吴统领回京后,代袁某向金大人问好。”
“袁大人放心,吴某不负重托,一定将您的话转达金大人。”吴其正坐在马背上,再一次抱拳施礼,抖一下马,战马转过头,向院门口而去。
袁可立和几名侍卫站在总督府门前,望着吴其正离去的背影,思绪万千,心潮澎湃;面对目下复杂多变的形势,该何去何从,他一时难拿主张。
过了好一会,袁可立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其中一名侍卫道:“你去军直属营将孙传庭、秦良玉、卢象升、洪承畴、杨嗣昌、曹文诏叫过来,商讨出兵之事。
“遵令!”侍卫应声而去。
所谓直属营,乃是保卫总督府、并由袁可立直接统领的一支劲旅。在几年中,袁可立栽陪了一大批优秀将领,除在京城时培养几名将领外,袁崇焕由兵部派往辽东镇守边关外,其余的如孙承宗、孙传庭、左良玉、秦良玉、卢象升、洪承畴、杨嗣昌、曹文诏、陈奇瑜,都随袁可立到南京就职。除江苏提督卢向阳外,其中陈奇瑜担任东大营都指挥使,孙承宗担任南大营都指挥使,左良玉担任中大营都指挥使。袁可立到南京就任后,又进行比武选拔了一大批武将。这些将领,在明思宗朱由检执政期间,为大明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尤其是与李自成农民起义军作战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此乃是后话,表过不提。
时间不大,孙传庭、秦良玉、卢象升、洪承畴、杨嗣昌、曹文诏几名直属营的名将,随侍卫来到总督府内。几名将领齐刷刷站在文书案前,躬身施礼:“末将参见总督大人!”
袁可立笑容满面,指着文书案前左侧的几张椅子:“诸位请坐下说话。”
“谢大人!”几名将领抱一下拳,依次在椅子上坐下。
一名侍卫沏了几杯茶,一一放在他们身旁的椅子上。
孙传庭抬起目光,打量着坐在文书案旁的袁可立,见他一脸忧郁之色,试探问:“大人,您好像心中不悦,找我们来究竟为了何事?”
“唉!”袁可立叹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袁某遭小人弹劾了,弄不好,总督之职难保,还要搭上身家性命。”
“是谁胆大包天,敢无缘无故弹劾大人您?那小子是吃熊心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大人,您说他是谁,末将将他头拧下来当球踢。”秦良玉气咻咻说。
袁可立抬眼打量几名爱将一会,拿起文书案上信函晃了几下:“你们都是袁某一手栽培出来的心腹爱将,我也不必隐瞒事实真相。这封信函乃是京城九门提督金良辅,派心腹统领吴其正亲自送到总督府的。你们也知道,袁某在京师时,只因刚直不阿,不向魏党屈服,在魏党爪牙排挤下,才外调到南京任职。没想到,老夫外调,那帮狗官仍不放过老夫,想置我于死地。”
卢象升急不可待问:“大人,弹劾您的人是谁?说出来,我们心里明白,就是赴汤蹈火,也要保护您的安全。”
“情况是这样的。”袁可立将信中的内容、及前因后果,向众将叙述一遍。最后陈述道,“至于润州知府田春秀,乃是京城五彪之首、左都督田尔耕的侄子,润州卫所指挥使宋安,乃是京城太仆少卿、工部尚书吴淳夫的小舅子。这两个小子,不但是魏党的爪牙,而且依赖在京城有强硬的后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