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听到顾秉谦一番肺腑之言,心潮起伏,一时难以平静下来。t/可是,她并不甘心丈夫失宠而告老还乡。她要求丈夫能像以前一样,如日中天,深受魏忠贤的器重、宠信和被其他同僚的尊敬拥戴。可是,她一时又想不出好方法,以解丈夫的忧愁,为他重振雄峰。“
这时,顾秉谦因心中不平,一但开了话匣,就像暴雨之际,一个庞大的水库开了泻洪闸,那股洪水像咆哮的野马,滚滚而动,汹涌澎湃,一泻千里,势不可挡。过了好一会,他才抑制住心中的愤慨、激动和痛楚;摇着头道:“想起朝廷中的明争暗斗,血雨腥风,真想急流勇退,隐居深山,不问政事。但毕竟为官多年,不舍放弃荣华富贵,如神仙般的生活。“
其实,包氏又何尝不想丈夫永远为官?她思前想后,终于想出一个好方法,向顾秉谦投去得意的眼神,兴致勃勃说:“老爷,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您是否采纳?”
“哦!什么办法?快说出来,让老夫揣摩揣摩。”顾秉谦为之一振,脸上的愁容似乎云开雾散,夹带一丝半点的微笑。
包氏见顾秉谦面带微笑,压抑在心里的担忧也渐渐溶解,与此同时,向顾秉谦抛去一个媚眼:“老爷,当今朝廷无主。自从皇帝朱由校驾崩后,魏忠贤便把持了朝政。名义上他没有宣布登基,但他所执权范围,就是代表皇帝行事。要想自己稳坐钓鱼台,确保官职不被罢免,必须哄好魏忠贤才行。”
“我以为夫人能施什么锦囊妙计呢?原来就是说这个呀?”顾秉谦听后,甚感好笑,嗤之以鼻道,“你以为老夫不想哄他吗?可人家低贬你,没把你放在眼里,总不能给他做儿子吧?”
“得得得!一语捅破。我所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包氏笑容可掬,目光在顾秉谦的脸上游来荡去,如此使他浑身不自在。
须臾,顾秉谦回过神来,连连摆手说:“不可以!不可以!老夫若大一把年纪,怎能做魏忠贤的儿子?我比他要大十几岁呢。这件事要传到臣僚的耳朵里,不但会遭他们嘲笑,还会被他们指着脊梁骨骂呢。”
“他们骂也好,不骂也罢;不痛不痒,管那么多闲事、烦那么多心干嘛?只要能保住官职、受到九千岁宠信就行。这叫各人自扫门前雪,不问他人瓦上霜。”包氏旁敲侧击,极力劝说。
在包氏的怂恿下,顾秉谦的心开始浮动,思忖好一会,终于开了口:“这件事好是好,只是我与魏公年龄悬殊过大,直呼其言喊他父亲,显得很别扭,不好开口。”
“你说得也是,要是儿子在京城就行了,你可以带他去认爷爷,这样叫起来就顺口了。”包氏提醒道。
“这......”顾秉谦眼神中带着惋惜、无奈和失望,迟疑半晌说,“可惜,儿子顾乐安带着小孙子顾春儿去江苏昆山老家祭祖,一走就是几个月,至今尚未回京。唉!真是天不缝时,无巧不成书阿!”
包氏见顾秉谦一脸焦急之色,嫣然一笑:“啧啧啧,看你急成这样子,活人总不能被尿给胀死吧?派管家孙福去趟昆山叫他回京城,快马加鞭,来回有半个月即可。你再急,半个月时间总该能等吧?”
“嗯,还是夫人想得周到。”顾秉谦思忖一会,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叫管家孙福去昆山走一趟。”
就在这时,一名丫环送来茶水,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端过杯子,放一杯在顾秉谦面前的桌上,放一杯在包氏身旁的茶几上。随即道个万福,笑容可掬:“老爷、夫人,请用茶!”
“嗯,好的!”顾秉谦端起桌上茶杯,送到嘴边呷了一口,随即将手中杯子放下,慢条斯理道,“丫环,你去将管家叫来。
“奴婢知道!”丫环道个万福,转身出离客厅。
时间不大,管家孙福来到客厅,打个千:“老爷、夫人,您二老找小的有何吩咐?”
“噢!情况是这样的。”顾秉谦吩咐道,“你立即备马去昆山老家,将顾乐安他们接来京城,途中不可耽搁,越快越好。”
“这......”管家孙福迟疑片刻,欲言又止;随即附和,“好吧!奴才立即备马而去。”
说着,抱一下拳,转身出离客厅。
在这里,得叙述一下顾秉谦的生平,以此让更多读者了解他的为人。
顾秉谦(乃是魏忠贤忠实追随者,五虎之一。)字益庵,明末昆山(今属江苏)人。一六二四年至一六二六年,任内阁首辅,是明朝天启末年的一任宰相,也是历史上一个遭人鄙视和唾骂的宰相。万历二十三年进士,后任修、累官礼部侍郎。
天启元年,晋升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务。第二年,魏忠贤掌权,他率先趋附,史称为人“庸尘无耻”,“曲奉忠贤,若奴役然”。天启三年,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天启五年正月晋升少傅、太子太师,吏部尚书,改建极殿,九月晋升少师。
在叶向高、韩被罢免后,他继任首辅。此时,顾秉谦与阁臣魏广微两人狼狈为奸,互相勾结、排挤和残酷迫害异己,制造了一系列冤假错案,承魏忠贤命逮杀“六君子”杨涟等人。
当时,人们比喻顾秉谦与严嵩是一丘之貉。在《明史》中,他被列入阉党传中。此人翰林出身,学识过人,却才不正用。他无耻也过人,无耻到魏忠贤没找他,自己却找上门了。
顾秉谦的生平略表一下,暂且不提。
却说管家孙福奉顾秉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