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帅帐坐定后,朱登阳环视一眼与会者,开门见山道:“诸位爱将,今天找你们来,开个碰头会,目的是有关我们这支队伍发展情况。前两天,据执行警戒人汇报,发现两名陌生人,在军营附近鬼鬼祟祟,进行窥视着,待执勤人员警觉起来时,那两名陌生人已经溜走。”
朱登阳的话刚落音,周卿接过话茬:“不用说,那两名陌生人乃是来探我们虚实的,一定是泗州府卫所派过来的。”
“如此说来,我们的队伍数量都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下了。”高杰显得一脸忧郁之色,“要是这样,泗州指挥使魏良卿得到举报,决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他们有可能会趁其不备,对我们来个突如其来。或者向阉党汇报,借魏忠之手,调动大批军队,对朱家庄进行合围清剿。”
李克华却不以为然,嗤之以鼻:“,怕他怎的?常言说得好:‘兵来将挡,土来水掩。’我们有几万大军,即使阉党调兵来犯,也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溃不成军的。”
当下,众将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一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大有直捣黄龙的信心和决心。
这时,只见朱登阳挥一下手:“各位兄弟!本帅之所以找他们来,就是要你们上传下达,号令三军,在训练好兵丁之外,要洞察秋毫,加强防范。随时打击来犯之敌。”
众将异口同声:“我们坚决执行朱元帅的命令,随时歼灭一切来犯之敌。”
“好,你们到军营中对部下传达一下,除夜间多加明岗暗哨、巡逻队外;白天也不能放松警惕,对行迹可疑之人,一定要严加防范,不能让其靠近。必要时,抓捕审问。”朱登阳宣布散会,众将纷纷出离帅帐。
话分两头,却说泗州知府周应秋,在属下帮助中,很快办好货郎担子,针头线脑、胭脂花粉、及各类小商品,一应俱全。翌日早晨,周应秋自己下厨,做了早点,吃罢后,精心打扮一番,挑着货郎担子,出离知府衙门,向朱家庄而来。
天交傍晌时,周应秋挑着货郎担子,手里摇着拨浪鼓,已到朱家庄前。远远望去,却见朱登阳府邸前的操场上,有千军万马在演练武技。有练马上功夫的,有练马下功夫的。由于相隔较远,他看不清队伍的真实数目。他一边摇着拨郎鼓,一边想道:“根据现场情况判断,足有几万人。如此说来,前两天探子所报的情况属实。但前段时间顺天府丞刘志选,来朱家庄明察暗访,说朱登阳发展民团,总兵力不足两千人马,现在看来,却有天壤之差。难道机缘巧合,那时朱家庄还没有这么多兵力吗?还是刘志选受了朱登阳的贿赂,在本府面前撒谎?不过,那已经过去,不那么重要了。现在当务之急,我要挑着担子靠近教军场,来个近距离观察。然后,也好采取应对措施。”
想到这里,周应秋挑着担子向村庄走来。可是,他刚走进村口,却被几名流动哨挡住了去路。
一名哨兵打量周应秋片刻,厉声断喝:“干什么的?鬼鬼祟祟,不准在此行动。”
俗话说:“一山一只虎,离山把嘴鼓。”周应秋见几名哨兵围上来,不敢硬顶硬,随即放下担子,赔着笑脸,指着货郎挑子:“几位小哥,看到没有,我是卖货郎;你们看那些货,品种繁多,有妇女用的针头线脑,胭脂花粉;有男人用的烟袋、打火器材,还有家庭的日用品。如果几位小哥需要的话,随意挑选,价钱绝对优惠。”
“我们可不稀罕这些臭玩艺。”另一名哨兵打量周应秋一会,觉得他不像卖货郎,立马警惕起来,大声断喝,“好你个奸细,来此打探军情,该当何罪?”
周应秋听后,先是一惊,但片刻就缓过神来,笑眯眯说:“这位小哥说笑话了,我一个卖货郎怎么可能是奸细?这话从何说起呀?”
“真正的卖货郎,整天在外游荡,风吹日晒,脸黑黝黝的。”那名哨兵指着周应秋的脸和货郎挑子,一针见血指出,“而你生得白皮嫩肉,一点也不像下苦人。还有这副担子,都是现做的。如此说来,你一定是个奸细,以货郎挑子为幌子,来侦探军情的。弟兄们!将他抓起来审问,在酷刑面前,不怕他不招供。”
“对,一看他就不是好人,抓住他!”几名哨兵异口同声,一拥而上,扭胳膊的、缠腰的,抱腿的,将周应秋掀翻在地。
本来,凭着周应秋的武功,不要说这几个哨兵,就是对付一两名将领,也是绰绰有余。一来,他的目的是来探军情,二来他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他这趟就白跑了。还有一点,是他猝不及防,被几名哨兵掀翻在地。
为了进一步掩盖自己的身份,周应秋一边装模作样挣扎着,一边龇牙咧嘴辩解:“你们朱家庄人怎么蛮不讲理?我一个卖货郎怎么可能是奸细?识相的放开我,不然,见到你们主将时,要告你们不问青红皂白,胡乱抓人。”
一名哨兵见他极力挣扎,气愤之下,甩手打了周应秋两巴掌,咬牙切齿骂:“你这个奸细,死到临头,还如此信口雌黄,巧言令色,等一会到审讯室时,打你皮开肉绽,看你还敢嘴硬?”
周应秋一贯是欺负人的人,何曾受过如此羞辱?此时此刻,他气得脸色煞白,心里窝着一肚子气。真是气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正值这时,大将叶尚青在村外骑马回来,正赶上周应秋被掀翻在地,遭受甩打。他感到蹊跷,便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