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再说侯兴国与几名统领官在临时搭起的草棚里,一边等待信使回来,一边研究如何应对元帅的冶罪。
侯兴国回想起在朱家庄与敌交手时惨败的情景,不觉长叹一声:“唉!没想到,我们为了立功,为诸位的显赫功绩能载入史册,升官晋级,封妻荫子。但事与愿违,却以惨败而告终。信使将这一噩耗传递给田元帅,不知他们如何对付我们?”
“先锋官,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中军大队到来时,我们来个负荆请罪,主动认错,元帅就是个铁石心肠,见到我们这等可怜相,他也下不了杀手的。”刘士玉旁敲侧击说,“况且,您乃客夫人的公子,就是九千岁也恼不了夫人,田元帅他们就更不敢轻举妄动。除非他们不想保住头上乌纱,才会做出蠢事来。”
“不,我违反了军纪,理应受到军纪惩罚。怎能冒犯军威,视军纪于不顾呢?”侯兴国经过一番反省,心想,“自己犯下弥天大罪,罪不容诛,只有等待元帅亲自裁决,或者打入木笼囚车,押往京城兵部大堂,接受审判。”
这时,赛伯当王武宣赞同侯兴国的意见,提道:“先锋官,这件事我们几名统领都有责任,怎能让您一人承担,忍辱负重?要负荆请罪,我们几人都有分。”
黑蜈蚣孙大忠见王武宣愿意承担责任,也随之附和:“对,要说责任,人人都有分,决不能让一个人承担。我想,我们一起请罪,元帅也不好意思严惩,他会顾全大局,从轻发落的。”
小孟良陈友春听后,挥一下手臂,不以为然:“死怕什么?头掉了不过是碗口大的疤痕,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飞天大圣项云山也道:“先锋官请放心,我们现在虽为朝廷命官,但江湖义气还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于共是我们的道德规范,决不会因个人的利益而贪生怕死。”
侯兴国听众将众口一词,都在维护自己的尊严,他感动得热泪盈眶,向几名统领抱一下拳说:“诸位一片好心,我侯兴国心领了。不过,现在决定负荆请罪,为之尚早。这样吧!等信使回来后,看元帅什么态度?再决定是否负荆请罪?”
“信使从昨天中午出去,到现在为止,已一天一夜了,估计今天下午不回来,明天上午能回来。”刘士玉屈指计算着信使出去的时间。
他们东拉西扯,主题不离在朱家庄遭受惨败的情景。半个时辰过去,一名在草棚外站岗的侍卫,突然发现正北方的道路上,有一匹马由北向南跑过来。他惊疑道:“先锋官您瞧,北边二里外有一匹马跑过来,看样子是信使。”
“哪嘞?”侯兴国听报,忙不迭从草棚内出来。
“呶!在那里呢。”那名侍卫抬起手臂向北指去。
这时,王武宣、王熙杰、孙大忠、陈友春、项云山、汤佩听后,纷纷从草棚里出来,向北望去。见那匹马风驰电掣,距离营地仅有一里多地。
“是他,是信使回来了。”陈友春粗着嗓门说。
那匹马越来越近,渐渐的,马背上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又是一段时间过去,那匹马已经跑到草棚前,众人看去,马背上所驮的,果然是信使。他们目光盯着信使,心里琢磨着信使是否见到田元帅?
待信使下马后,侯兴国迫不及待问:“你从昨天出去,是否找到中军大队,见到田元帅他们没有?”
“讨先锋官的吉言,在下寻找中军大队时,在途中正好遇到田元帅身边的探马。我将寻找田元帅汇报战况一事向探马说明,那两名探马便带我回中军大帐,面见田元帅、副元帅和刘监军。”信使边说边将马拴在蒿草杆上。
侯兴国心事重重,瞅着信使挥一下手,“走,进草棚里叙话。”
几人进入草棚里,盘膝坐在地铺上,目光一起盯在信使的脸上。
小孟良陈友春迫不及待问:“信使,快说说如何向田元帅汇报的?田元帅又如何作出决定的?”
“好的,情况是这样的。”信使将汇报的经过,及田尔耕发雷霆之怒的前后情况,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叙述一遍。
侯兴国和几名统领官听后,感到事态非常严重,对己方十分不利。一个个面面相觑,心情沉重,不知如何是好?草棚内空气似乎在凝固,凝固得让他们窒息。
过了半晌,侯兴国对众统领说:“看来我们的估计是正确的。为了减轻自己的过错,我们只有负荆请罪。不然,一旦惹毛了田元帅,我们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
“先锋官放心,祸已经闯了下来,我们大家一起扛着,决不能让您一个人伏法。”十三太保刘士玉表示。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纷纷表示自己的决心。
侯兴国与众统领商讨负荆请罪一事,按下不表。
却说田尔耕、许显纯、刘志选三大巨头,率领几万大军,在途中前行。当他们得知侯兴国先锋前队伍几乎全军覆灭时,气得五煞神暴跳。随即命令队伍加速前进。在第二天傍晚时分,队伍已距离十里营一里左右。那些为数不多的草棚,映入他们的眼帘。
田尔耕与许显纯、刘志选三驾齐驱,边走边说着话。
许显纯坐在马背上,指着前边一里外的几十个草棚说:“元帅,看来侯兴国他们虽然犯下弥天大罪,但还是守信用的,留在十里营等待我们。要是他们畏罪潜逃,在哪座山上占山为王,我们看在九千岁和客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