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探察军情
书接上章。
话说征南兵马副元帅、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兵败后携同大刀关尚卿、云中鹰乔中华,率领不足两千人马,投奔泗州府,与知府周应秋、指挥使魏良卿相会在衙门大堂内。
当知府周应秋问及许显纯来历时,许显纯含悲忍泪,直言不讳诉说五万御林军,在朱家庄平叛时遭受惨败的经过。
周应秋、魏良卿得知五万御林军惨败的情景,大惊失色,目瞪口呆。对在战场上阵亡的兵将,痛心疾首,深表哀悼。与此同时,也庆幸这次兵伐朱家庄,没有事先通知泗州卫所的人马协同作战,侥幸保存了一支生力军。正所谓:塞翁失马,因祸得福。
但周应秋、魏良卿都清楚,这种稳定只是暂时的。只要朱家庄叛军不灭,朝廷不收手,泗州人马被卷入无情的战争旋窝,只是早晚的事。危险,也只在旦夕之间。与此同时,周应秋、魏良卿对当前的形势,深感焦急、不安和畏惧。他们知道,一旦泗州卫所人马被卷入无情的战火之中,只能是朝廷队伍的炮灰,首当其冲,遭受杀戮……
就御林军这次惨败情况,周应秋、魏良卿见到许显纯那悲伤不堪的样子,又不得不左右逢源,极力相劝、安慰和出谋划策。
这时,指挥使魏良卿提道:“大人,为了摸清田元帅和府丞大人生死存亡,我建议,应派探子去朱家庄一趟,打探军情,便能摸清田元帅、刘大人,以及阵亡兵将的情况,还能了解是否有兵将被俘?这样,也好给朝廷上奏折,如实将失败的前因后果和阵亡将士的名讳报上去。朝廷根据实际情况,调兵遣将,二伐朱家庄。”
“嗯,许某也有此种想法,只因我们御林军都是北方人,口音不同,如从御林军中派出探子,一旦被朱家庄人马看出破绽来,被抓个正着,一切便会前功尽弃,失得其反。况且,兵将们经过一夜激烈交锋,左突右击,好不容易捡了一条身家性命。那种恐惧心理,还没抹去,即使派他们去探察,也只是走马看花,做个样子而已。要想侦察实际军情,比登天还难。”许显纯犹豫片刻,一脸为难之色。
指挥使魏良卿打量许显纯片刻,安慰道:“大人不必为此忧心忡忡,烦躁不安。有关去朱家庄侦探军情一事,由我们派遣吧!这样,就能减轻了风险。不至于因口音不同,而被当着奸细抓获。”
“如此最好,许某感激不尽。”魏良卿的话,正中许显纯的下怀。此时此刻,许显纯巴不得周应秋、魏良卿能鼎力相助自己,使自己摆脱重创后的困局。当他听魏良卿表态时,一脸的阴云已荡然无存。
这时,知府周应秋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是自己亲身经历、终身难忘的大事。于是,他试探问:“许大人、指挥使,为了确保侦察安全,在下有一件两全其美之事,不知行得行不得?”
“知府大人嘴含明珠不吐不明,话由您说出,事在您心里,您不将心中事说得泾渭分明,我们怎能知道行得行不得?”魏良卿目光停在周应秋的脸上,直截了当说。
“是啊!你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好根据情况,进行磋商而作出决定。”许显纯旁敲侧击催促道。
“既然指挥使和许大人急切想知道周某心里之事,我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一句不留亮出自己的心事,将此事摆在桌面上,大家共同磋商。”周应秋目光移到魏良卿的脸上,反问,“指挥使还记得一月前,我们在夜袭朱家庄之前,如何侦察敌情的吗?”
“怎么不知道?那件事就是再过十年、二十年,也不会忘记的。现在想起它,仍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魏良卿坦然说,“那次去朱家庄侦察军情,是知府您的杰作。当时,您为了尽快消灭朱家庄一伙叛军,不顾自己的安危,亲自出马,化妆成一个卖货郎,挑着货郎担子,摇着拨浪鼓,活脱脱像一个走村串户的小货郎。怎么?周知府这次也要故伎重演,挑着货郎担子去朱家庄去探察军情吗?”
“是的,周某正是这个意思。”周应秋点了点头,迟疑一会说,“不过,这一次在下不必要亲自出马,得另选他人。”
“嗯,您一州之府官,不能抛头露面,铤而走险。一旦有危险,魏某也难辞其咎,心灵会受到谴责的。”指挥使魏良卿以关切的口吻说,稍顿一会又问,“魏某想问一下,不知知府大人心里是否有人选?如果没有,兄弟我回卫所后,安排人手去朱家庄探察。”
“有的!有的!用不着指挥使烦心。大堂上这么多公差,叫谁去都可以。”周应秋一迭连声,目光在大堂上搜索着,最后落在吴班头脸上,随即招了招手,“吴班头,你过来一下。”
吴班头听到诏见,立即出班,迈步来到文书案前,躬身施礼,抱拳当胸:“知府大人,您有何吩咐?”
“是这样的。”周应秋瞅一眼许显纯,怕触及他心灵深处的伤痕,轻描淡写说,“只因御林军这次在朱家庄惨败,兵将所剩无几。田元帅和刘大人也生死不明,得派人去朱家庄打探一番。本府思虑再三,觉得你曾去过朱家庄,轻车熟路,能胜任此事。只要你顺利完成这次探察任务,本府会记你首功一次,予以重赏,决不失言。”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吴班头听到“重赏”二字,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立即表示:“大人放心,不是吴某吹牛,只要在下去朱家庄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