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做吧!本宫每天五更起身,去奉天殿与群臣商讨朝里大事,搞得疲惫不堪。现在趁此机会,要休息一会。”魏忠贤摆了摆手,随即躺在椅子上,眯起两眼,时间不大,便发出了阵阵鼾声。
又是七八天时间过去。这一天晚上,客印月做好晚饭后,陪魏忠贤吃完饭。由小安子、小乐子抬来一桶热水,放在内室里,随即出了房间,带上房门。当下,魏忠贤与客印月宽衣解带,进木桶中沐了浴。随后穿衣上了床。两人挨肩椅在床头靠背上。
客印月心事重重,抬眼望一会顶棚,又转过脸望着魏忠贤,试探问:“大总管,从上一次谈话,到现在又是七八天时间过去,不知朝廷是否接到由泗州发来的战报呢?奴婢想打听一下,七八天时间,您也不跟奴婢讲。”
魏忠贤摇摇头,目光瞄着客印月:“本宫也为此事焦急,自田尔耕率众出征后,到现在为止,已过去三十几天了。按里程计算,途中不耽搁,队伍早就到泗州朱家庄。如果旗开得胜,朱家庄一班叛军,早就成为御林军的刀下之鬼。唉!田尔耕也是的,早该给朝廷上个奏折,本宫也少了一分牵挂。对了,你又想儿子和胞弟了?”
“怎么不想?这些天,奴婢心里一直惦记着他们,好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奴婢的魂魄,好像随着大军去了泗州府朱家庄,时刻注视前敌之事。”客印月迟疑片刻,嗫嗫嚅嚅说,“大总管,我总觉得要出事,一种不祥之兆,一直在眼前缠绕着,挥之不去。”
“好啦!好啦!不要往坏处想。五万大军,所到之处,如洪水猛兽,谁能抵挡得住?本宫认为,朱家庄那班乌合之众,更是不堪一击。如果不出所料,朱家庄早就被夷为平地,人仰马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魏忠贤抬起手,在客印月的肩头轻轻拍了几下,关切道,“天时不早了,睡觉吧!本宫还要起早上朝。”
“这......”客印月望一眼魏忠贤,见她一脸倦意,欲言又止。
当下,两人没再说什么,宽衣解带,躺下就寝。
因魏忠贤每天起五更上朝,诏见群臣,又要处理政务,批阅奏折,真是日理万机,每天都在疲惫中度过。他躺下时间不大,便昏然睡着了,并发出阵阵鼾声。
而客印月却不同魏忠贤,她因思念儿子侯兴国和胞弟客光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渐渐夜深了,室外的温度也随之降了下来。夜是那样的静,静得连风吹草动都能听见。
随着时间的流逝,报更的太监从客氏寝宫经过,“笃、笃、笃”,敲打三声鼓点,她已经知到,此时天时已到三更天了。
正值客印月眯着眼,迷迷糊糊,似睡未睡之际,她却见客光先衣衫褴褛,浑身是血,还有几处伤口向外渗出血。客光先站在客印月的床前,呼唤道:“姐,小弟今晚特地来皇宫看你了。”
客印月仔细打量客光先一会,惊疑问:“光先,你这是怎么啦?为何浑身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你们的人马在朱家庄平叛胜利,班师回朝了?我儿侯兴国在哪里?怎么不和你一起进皇宫看为娘?”
“姐,我们都战死在朱家庄阵地上了,我们的魂魄来京城,经判官向城隍说情,才允许我们进皇宫的,现在站在这里的,却是小弟的魂魄,见姐一眼就要走了。”客光先望着客印月,眼里噙满了泪水。
“你不是人,是鬼魂吗?兴国他情况如何?难道他……”客印月惊讶得杏眼圆睁,话语带着哭腔,却问不下去了。
“姐,兴国与我一样,还有元帅、府丞大人和众多兵将,都战死了。兴国在后面,过一会就到皇宫内,现在正在城隍那里登记呢,等小弟出去,才允许他来看姐。姐多保重,自此阴阳阻隔,难以相见了。姐,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只因你以前心狠手辣,害死了许多嫔妃宫女,她们在阴司告了你的状,不久判官就要派黑白二常来抓你,你要多小心。我不能留太长时间,我走了……”客光先说完,一个旋风,飘然而去。
“光先!光先!你不能走,姐话还没问完呢。”客印月惊吓得忘乎所以,望着客光先消失的影子,大声呼叫着。当她睁开眼一看,室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一盏琉璃灯在书妆台上,依然放着光亮。
客印月为此惊出一身香汗,心里紧张兮兮的,正回忆刚才与客光先对话的情景时,历历在目,活灵活现。她思忖道:“这是梦呀!难道前敌真的出大事了?光先特地托梦给我?”
此时此刻,客印月睁开眼,打量着室内各类妆饰,井然有序,金光耀眼。就在这时,她忽见梳妆台上的琉璃灯光昏暗下来,一股阴气迎面扑来。紧接着,一阵旋风从门口直向客氏的床前卷过来。须臾,客印月看见侯兴国浑身是血,站在床前,眼里流着泪水,连肚肠都从伤口处流了出来。那凄惨的模样,令她不堪忍睹。
朦朦胧胧中,客印月大惊失色问:“你是兴国儿吗?你怎么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们在朱家庄,真的败了?刚才光先所说的是事实吗?你快说说,光先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怎么直勾勾的看着娘?你说话呀!”
“娘,孩儿正如舅舅所说那样。我们南征的人马,大多战死在疆场上。那种场面,惨不忍睹啊!”侯兴国目光仍然盯着客印月看,直言不讳说,“当初,您派人到老家接孩儿进京,以求功名。但孩儿寸功未立,不想让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