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t”韩涛听了年老士兵的叙述,已恍然大悟。他转过脸对府衙小头目说,“现在你应该知道袁师爷为何趁刘知府去泗州之际,而放你们三天假吗?不用我解释,明眼人一听便知。”
府衙小头目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脸沮丧之色:“我终于明白了,当时袁师爷为何约法三章?不允许我们出城,不准我们来四城门与士兵们闲聊?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的是趁此机会,挪掠刘知府的钱财,逃之夭夭。韩将军,姓袁的已逃走几天时间,我们该怎么办?”
“唉!真是人心隔肚皮,虎皮隔毛衣。刘知府真心实意栽培姓袁的,他却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挪掠钱财而逃。这种势利小人,是个十足的白眼狼。”韩涛叹息一声,吩咐府衙小头目,“你不必耽搁,迅速由淮阴南城门出去,赶往泗州城,要求刘知府立即返回淮阴府衙,查点所失财物,再发下海捕文书,画影图形,并要求各地州县的捕快,协助缉拿逃犯。我呢,回卫所去,派遣部分士兵,协同众衙役,在附近村镇搜捕袁师爷,也许他会将钱财藏匿在他的亲友家。”说到这里,韩涛向小头目挥挥手,“事不宜迟,抓紧上路吧!”
“好的,我立即去泗州,向刘知府汇报。”府衙小头目抓过得胜环,翻身上马,抖一下缰绳,策马向淮阴南门而去。
话分两头,再说张顺、王奇、李亮、陈海四名探子,在泗州获取情报后,由泗州东门转回到北门三里外的天王庙后边的竹林里,牵出战马,翻身而上,顺着官道,向朱家庄而去。当他们行有七八里路程,有一条岔道是通往盱眙县城的官道。
为何一个小小的朱家庄,要有许多官道、四通八达与它相接嚷呢?各位看官有所不知,只因朱家庄的居户是专门看守明祖陵的。自太祖皇帝朱元璋命懿文皇太子朱标,率文武群臣,聘请能工巧匠,在泗州城北杨家墩修建祖陵后。因当时龙骧卫朱贵设计祖陵图纸有功,朱元璋封他为明祖陵第一任署令(也叫祠官),负责管束陵户,也就是朱家庄的住户。t/这些住户,不纳皇粮、不摊徭役,受到皇家特殊待遇。祠官的主要职责是管束陵户,供办祭祀,值宿洒扫,锄耨树株。每年正旦:冬至为大祭,清明、中元为中祭,每月朔望为小祭。
每逢大祭、中祭来临时,除朱姓的各藩王、皇亲国戚,要来祖陵举行祭祀仪式,附近的州府、县衙一班官员,都要来朱家庄祖陵举行祭祀仪式。每每到这个时节,去祖陵祭祀的藩王、大臣、皇亲国戚从四面八方向泗州府朱家庄而来。一时间,车水马龙,来往不断,热闹非凡。
可是,临到魏党把持朝政时,有很多王公大臣,地方官吏,迫于魏党的淫威,都成了他的党羽。所以,来祖陵祭祀的大臣、官员,急转直下,一落千丈。就连一些藩王,因怕魏党的迫害、追杀,也不敢抛头露面,公开来朱家庄祖陵祭祀。一时间,各条官道变得冷冷清清,人迹稀少。此事表过不提。
此时,张顺、王奇、李亮、陈海正行到由朱家庄通往盱眙县城的岔道前,却与一名骑马身穿衙役服装的人不期而遇,彼此相距仅有十几丈之遥。
四人见此,心中疑惑。因为他们长期搞侦察工作,对任何人和事,都很敏感、警觉和注视。王奇打量那名骑马人片刻,对张顺说:“张大哥,这人公差打扮,行动慌张,一定有事,我们得盘问他一番,看他是何动机?”
“好的,将马靠上去,围住他。”张顺坐在马背上挥一下手,四匹马立即拉开阵势,包抄过去。
原来,这名身穿衙役服装之人,正是淮阴府衙的小头目,因袁师爷窃取刘丙仁的金银财宝,逃之夭夭。小头目奉副将韩涛之令,来泗州城向刘丙仁汇报失窃之事。因他前一天下午,从淮阴南门出发,行二百几十里路程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在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情况下,他万般无奈,只得找个草丛密集地方歇了脚,将马缰绳拴在草棵上,让马自由采食。他自己却钻进草丛里睡觉。正所谓寸草遮上风。在草丛里和衣而睡,虽然有点寒意,倒还挺得住。
就这样,他卷缩在草丛里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当他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于是,他爬起来,解开缰绳,上马行路。到盱眙县城时,见到街道旁的各类小吃,馋得他直咽口水。那不争气的肚子,此时好像有意跟他较劲,咕噜咕噜直叫。他伸手摸一下衣袋,想找出一个铜钱,买两根油条充充饥。颇奈,平时集聚的薪金,几天来都挥霍在**、赌场和酒馆里。此时此刻,他想找个铜钱玩玩都没有。他望着路旁的摊点,不觉长叹一声:“唉!真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要是三天时间不那样挥霍无度,现在何能没钱买吃的?人啊!真是个贱骨头,为贪图一时的欢乐享受,到困难时,却忍受着饥饿的煎熬。”
为了赶路程,早点到达泗州城,他只得忍饥受饿,策马前行。当他出离县城时,顺着道路而下,因他没去过泗州城,慌不择路,却走错了道,一直往朱家庄方向走下去。
常言道:“人不走运,放屁都砸脚后跟。”也是他灾星未退,歪打正着,偏偏遇到朱家庄几名探子。当他见四匹马向自己包抄过来,以为遇到打劫的强盗,慌得手忙脚乱,六神无主。待他掉转马头想逃跑时,已经晚了一步。
此时,张顺、王奇、李亮、陈海已抽出防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