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王朱由学点了点头,说出自己的心事:“从今天一战,三阳县官兵、漕帮人马,损失惨重。虽然双方已经罢战,但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集中兵力,甚至联络其它周边地方势力,来对付我们。如此一来,我们青帮人马就显得举足轻重,力不从心.......”
说到这里,朱由学故意停下来,目光停留在严月虎、王自兰他们的脸上,观言察色,以此试探他们的反映。
“嗯,王爷视野开扩,对形势看得淋漓尽致,让老夫深知严家庄所面临的危险。”严月虎挥一下手,催促道,“贤婿继续分析下去。”
“好的!”朱由学点点头,继续说,“现在,青帮虽然打了胜仗,但所面临的危险是可想而知的,说四面楚歌吧!现在还没达到那种程度。但我们应化被动为主动,不等敌人来犯,主动出击才是。”
“好,请王爷开诚布公,说出行动方案。”严月虎做个手势。
“根据漕帮帮主的承诺,说明天继续出动人马,来严家庄与我们决一死战。我想王岚的此话不过是个借口。”朱由学以肯定的口气说,“本王认为,明天漕帮人马决不会来这里与我们交战的。”
“何以见得?”严小凤插嘴问。
“不知诸位想过没有?”朱由学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扫过,分析说,“其实,王岚要求罢战,一、是再打下去,将有全军覆灭的危险。二、王岚在这场决战中,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失子之痛,是可想而知的。再加上他们失去了那么多主要将领。为了安定人心,王岚会暂停与我们开战,集中精力为战死的兵将操办丧事。只有待他们恢复元气后,才能筹备力量与我们开战。”
“有道理。”教师爷李明接过话茬,“不知王爷下一个步骤,是如何打算和布置,才能使我们严家庄避免四面受敌、一场毁灭性灾难的结局?”
“刚才我已说过,化被动为主动,才能避免一场灾难。”朱由学信誓旦旦,毫不掩饰说,“人常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在青漕两帮已走上决裂的地步时,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二者必取其一。为了青帮的生存,我们要来个先下手为强,趁漕帮人马正忙于操办丧事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他们消灭,方能保住我们青帮的安宁。”
“对,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严小凤拍一下手掌,建议道,“父亲,我们趁漕帮为死者操办丧事时,出兵将漕帮灭了。这样,我们便可控制青漕两帮的地盘,为王爷招兵买马,扩充地盘打下基础。”
“这……”严月虎一时陷于两难地步,过了半晌说,“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不是我严月虎所做的事。何况,青漕两帮相处好几代,这样痛下杀手,未免太残忍了。”
“当家的,您怎么到关键之时畏缩不前?前怕狼、后怕虎,怎能成就大事?刚才王爷已经说过,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句话,您要好好揣摩揣摩才是。”王自兰见严月虎举棋不定,一脸不悦之色,“在关键之时,不拿主张,就等着人家来报复吧!”
“就是,至于两帮决裂一事,是漕帮主动对我们青帮下毒手,迫不得已,我们才出手自卫的。”教师爷李明接过话茬,旁敲侧击相劝,“帮主,从今天战场上的情景看,王岚主动割袍弃交,这是他背叛我们在先。既然他不仁,我们就不义,消灭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是呀!即使江湖上知道这件事,也决不会有非议的。他们甚至站在我们一边,为王爷打江山而献计献策。”严小凤见严月虎不开窍,十分焦急说。
在几人轮流唆使、暗示和一番道理之下,严月虎点头表示:“好!为了王爷的宏伟大业,我严月虎要大义灭亲,披坚执锐,冲杀在前,驰骋疆场,为王爷打江山尽心竭力。”
“好好好!这才是一帮之主说的话。”严小凤拍手叫好,脸上流露出甜甜的笑容。
严月虎端起杯,送到嘴边喝一口茶,目光凝视着朱由学,试探问:“王爷,我们打死三阳县那么多官兵,祸已经闯大了。如果再出兵消灭漕帮人马,宝应府岂能袖手旁观?他们会出动大队人马围剿我们的,我们该怎么办?”
“一不做,二不休;只有举义旗,号令严家荡民众起义,其余没有别的选择。”朱由学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嗯,先吞并漕帮,再占领三阳县城,然后夺取宝应府。这三步棋要是顺利的话,义军有了立足之地,再向外扩充地盘。”教师爷李明瞅着朱由学,试探问,“王爷,您的宏伟目标是这样的吗?”
“嗯,这是初步计划。”简怀王朱由学不假思索说,“等我们三步棋实现后,兵强马壮时,再商讨向外围攻城略地的计划。”
简怀王三步走的方针,赢得了严月虎、王自兰、严小凤、李明的一致赞同。他们都以敬佩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有为的王爷。
过了片刻,严月虎就如何消灭漕帮人马,心里七上八下,一点底也没有,转过脸问朱由学:“王爷,对漕帮的行动,明天就开始吗?”
“不,等一两天再说。”朱由学摇摇头,说出自己的想法,“凡事不能急于求成。明天王岚如果带人马来战便罢,我们再不能心慈手软。要开战,就要将他们消灭。但为了壮大我们的力量,尽力收服他们,劝他们归降为宜。”
“要是他们顽抗到底,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放纵他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