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龙迟疑片刻,冲厨子说:“我们还是去餐厅小套间就餐吧!这里是县衙重地,坐堂审案、处理各类政务的场所,在这里就餐显得不雅。t/好啦!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们等会就过去。”
“是大人!”厨子应了一声,依旧从大堂侧门出去。
接下来,沈宝龙扫视一眼大堂上分班而立的众衙役,见他们又恢复到无精打采状态,便提高嗓门,发号施令:“众衙役听着!现在已到开晚饭时间,你们放下水火棍,去餐厅就餐去吧!”
众衙役早就等着这句话,精神大振,一窝蜂似的,将水火棍送到刑具架上,又争先恐后,来个脚底板抹油,向后堂餐厅走去。
沈宝龙见衙役们的德性,就像犯人出离牢门一样,来个各人自扫门前雪,不问他人瓦上霜。他又恼又气,但在两名将领面前,不好当面发火、责骂,随即自惭形秽道:“二位将军,这班衙役毫无素质,刚听到吃晚饭命令,他们就不顾一切向餐厅涌去,如此将本县的颜面都丢尽了。”
小子房赵树枫知道沈宝龙表面上自我检讨,实际上是找台阶下,或者让人奉承两句,心里会好受些。于是,他微微一笑,打着圆场:“大人不必自质,其实,衙役站了一天班,也够累了。此时,开晚饭时间,他们就像得到解脱一样,争先恐后,不足为怪。”
“嗯,将军说得也是。”沈宝龙点点头,站起身,做个手势,“二位将军,天时不早了,天已到掌灯时分,我们也去餐厅就餐如何?”
随即,师爷黄云也站起身,附和道:“当吃饭时吃饭,有事饭后再商讨,总之,有的是时间,就是谈个通霄,黄某也奉陪到底。”
当下,沈宝龙、黄云携同赵树枫、陶凯,离开座位,由侧门而出,向后堂餐厅而去。一时间,县衙大堂内,人去一空,显得冷清清,阴森森的。
翌日早晨,用过早饭,县令沈宝龙继续派两路探马去严家荡的青帮、漕帮侦察军情。与此同时,将宝应府的一千名援兵,分派到四座城门,严加防范,不在话下。
到傍晚时分,沈宝龙、黄云正陪赵树枫、陶凯在县衙大堂内品茶谈话,只见一名门卫跨进大堂,来到文书案前,打个千道:“启禀大人,去严家荡青帮侦察的探马回来了,在衙门外候见。”
四人听到汇报,为之一振,目光不约而同对视一下。沈宝龙立即挥一下手臂:“不要迟疑,迅速让探马进入大堂来。”
“是!”那名卫兵应了一声,转身匆匆而去。
时间不大,几名探马来到文书案前,抱拳施礼:“我们叩拜大人、黄师爷和二位将军。我们奉令去严家荡青帮帮会和严家庄侦察,现在回来了。”
“回来好,只要你们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沈宝龙面带笑容,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搜索着,过了半晌才问,“你们去青帮侦察,有何收获呀?”
“回大人话,今天和昨天一样,没遇到任何可疑迹象。就连青帮的人马,操练也少了。大多数队员都在营房里挺尸,庭院内除站岗外,连走动的人都没有。”其中一名探子回答。
几人听了汇报,又对视一眼,一脸失望之色。
沈宝龙沉默一会,自言自语:“难道朱由学、严月虎不准备对三阳县城下手?或者他们休整一段时间再行动?总之,他们不会保持现状的,肯定会有所行动。”
师爷黄云、小子房赵树枫、打虎将陶凯,见沈宝龙自言自语,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到他的脸上。黄云接过话茬:“下官认为:也许是昨天青帮人马清理战场,忙得累了,今天在营房里睡大觉。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三天后,他们一定有大动作。”
“如此说来,我们要通知守城的官兵,要昼夜防守,不可掉以轻心。”打虎将陶凯建议道,“如果我们守城麻痹大意,一旦敌人兵临城下,我们措手不及,容易遭受破城的危险。”
“加强守城,丝毫也不能动摇,尤其是夜间防范更为重要。”沈宝龙补充说,然后转过脸,吩咐几名探马,“你们明天、后天,一直去青帮侦察,有事再来汇报,没事不用到大堂来了。”随即挥挥手,“你们下去吧!”
“属下遵令!”几名探马抱一下拳,转身出离大堂。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去漕帮侦察的探马回到县衙大堂内,向沈宝龙汇报的事,跟前番一样,无非是大王庄王府内大办丧事,搞得十分隆重。
然而,沈宝龙跟去青帮侦察的探马一样,反复交代一番,让他们继续对漕帮队伍进行侦察,直到有所收获为止,再完完整整的汇报。
之后几天,两路探马奉令早出晚归,每天都去青漕二帮侦察。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经过几天不间断的侦察,到第四天,终于有了回报。
这一天下午,县令沈宝龙、师爷黄云,依然在县衙大堂内,陪着赵树枫、陶凯品茶谈话,并等待着探马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此时,沈宝龙显得一脸焦躁不安,对黄云、赵树枫、陶凯道:“诸位,已经三四天过去了,两路探马去青漕二帮打探消息,迄今为止,却没有任何迹象?他们迟迟按兵不动,不知他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大人多虑了。”师爷黄云乐呵呵说,“要是青漕二帮长时间无动于衷,按兵不动,说明他们畏惧官兵,不想跟官府作对。”
“要是这样,我们在此长期防守也不是个尽头,水过千朝归大海。再过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