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居民家饲养的雄鸡一声声啼鸣,东方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知府后堂的各类建筑,在人们的视线里,变得清晰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小头目,因内急要去蹲茅房,当他放开一个营房的房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向室外跨之际,抬眼见几丈开外有许多兵马,将后堂营房围得水泄不通时,吓得面如土色,即忙退回室内,关上房门。与此同时,他大呼小叫起来:“不得了啦!我们的营房被敌人包围啦!你们不要再睡死觉了,快起来呀!敌人将我们包围啦......”
随着他一连串的呼喊,衙役们都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慌作一团,不知所措。有的将裤子往头上套,有的将褂子当裤子穿;有的光着脚丫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不过,也有胆大的衙役,想一探室外的情况。于是,有几名衙役蹑手蹑脚来到门背后,透过门缝,向外观看。
这一间营房里的吵嚷声,惊动了其它几间营房里的衙役,他们都在慌乱中惊呼不已。
这时,知府司马标在睡梦中,被营房里传来的吵嚷声惊醒,他侧耳细听片刻,冲外间的两名从人喊道:“赵五、张六,你们睡着了吗?听到没有......”
赵五、张六在外间搭个铺,因是内堂,用不着通霄站岗。因为,他们白天还要随老爷跟班。要是通宵达旦,谁也吃不消。但为了大人的安全,晚半夜他们还是轮流执班的。
此时此刻,两名随从睡得正香,在司马标呼唤下,终于从睡梦中醒来。赵五欠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回应道:“老爷,您在叫我们吗?”
“是呀!”知府司马标欠起身,披上衣裳,“营房那边吵吵嚷嚷,一片混乱,不知是何原因,你俩到营房前看一下。”
“是的——老爷!”赵五抬手推了推身旁的张六,“快起来,不要再睡了,营房那边一片混乱,不知何事?老爷让我们过去看一下。”
说着,已翻身下了床,穿上鞋子。
与此同时,张六也一骨碌爬起来,穿戴完毕,两人一起向房门口走过来。须臾间,已到房门前,赵五伸手拉开门闩,拽开房门,刚要跨出室外,却见一班人马已将营房、住宅围得水泄不通。他见此情景,吓得一哆嗦,即忙退了回来。
在他身后的张六见赵五吓得五官都错了位,急切问:“什么事?什么事将你吓成这个样子?”
“呶!外......外边的人马......”
赵五吞吞吐吐,语无伦次,指着室外。下面的话再说,却说不下去了。
张六顺着赵五的手势向外一望,可了不得,只见住宅前人马摩肩接踵,手持各类兵器,虎视眈眈望着房门口。张六见此情景,大声嚷嚷道:“大人!不得了啦!我们的后堂被人包围啦!”
知府司马标闻言,翻身下床,一边穿鞋子、一边问:“什么人如此大胆?是一班毛贼吗?他们到这里来打劫,是庙堂里讨媳妇——找错了门。”
“大人,我们也不知他们是何许人?但从装束上看,不像一般的毛贼。”张六慌慌张张回答。
此时,知府司马标已跨到外间,见赵五、张六傻乎乎的站在房门内,板起面孔训斥道:“你两个混帐东西,还愣着干嘛?不去喊罗班头组织衙役杀退那班毛贼?难道要他们上来绑架本府不成?”
“老爷,您来看一下便知,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毛贼,也许是江洋大盗。”张六指着门外,战战兢兢回答。
就在赵五、张六见外面一班人马,吓得惊慌失措之时,左右两间房内的窦师爷、罗班头也在一阵吵闹声中惊醒。
当他们穿戴完毕,放开房门时,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窦师爷,他手无缚鸡之力,见到眼前的情景,如惊弓之鸟,迈不动步,说不出话来。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就像掉进冰窟里被人打捞上来一样。
罗班头虽有些武功,但不过是一般的花拳秀腿而已。当他见到赛罗通张启明手持一杆乌钢蘸金枪、威风凛凛坐在马背上时,知道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而自己这点功力,三合不支就败下阵来。于是,他不敢逞能,也不敢冒风险去硬碰硬,慢慢的退到室内,关上了房门。
经过一段时间的围困,天时已完全亮了起来。一名小头目靠近张启明跟前:“将军,时间不早了,不能再耽搁下去。现在,卫所那边可能定了局,元帅和军师迟迟不见我们回去,会翘首以盼的。”
“你说得也是,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赛罗通张启明点了点头,随即提高嗓门,冲住宅和营房吼道,“呔!知府司马标、师爷窦余,还有罗班头,以及全体衙役听着!如果你们想活命,快出来投降。如果执迷不悟,持反抗心理的,我们冲进室内,将你们剁成肉泥......”
这时,知府司马标已来到外间门口,举目向外观察。他端详了好一会,却不知外面的队伍是哪里来的。当他听到张启明直呼自己的名讳时,感到莫名其妙,低声对赵五、张六说:“本府观察一会,根本不认识马背上的黑大汉,他怎么直呼其名,知道本府的名讳呢?”
张六摇了摇头:“小的才疏学浅,不知他们怎么知道您的名讳的?”
“大人,人常说:‘没有家鬼,不伤家人。’”赵五作思考状,过一会说,“我想,一定有内鬼扒勾,引了外来之人袭取宝应府的。他们毫无阻挡包围了我们府衙后堂,说明卫所那边也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