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寒长御将自己关在屋里,不愿出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御哥哥,你开开门!”寒墨语听闻了消息,赶到了清风居门外,一面敲打着房门,一面喊道:“哥哥,我已经把他们打发走了;你开开门,让我进来!”寒墨语还是这样,不看一眼寒长御如何了,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
寒墨语敲着门,却听得屋内一声大吼:“走开!不要来烦我!”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寒墨语在门外喊。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寒长御在屋里怒吼,霹雳巴拉砸了花瓶和酒杯。
“御哥哥,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但你总不能憋在心里,糟/蹋自己啊!”寒墨语说道。
“我没事儿。”寒长御抽泣了几声,“你都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不管你做什么,我相信你都没有故意害过人……”寒墨语说。寒长御不说话了。
这时候,寒墨语望见寒夫人从那边走来,连忙冲着屋内喊道:“母亲来了,你开开门!我先走了!”说着,连忙躲了起来。
“御儿,你开一下门!”寒夫人柔声道,“出什么事了?和陛下聊的不开心吗?告诉为娘,你怎么了?”
门却忽地开了,寒长御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冲着寒夫人吼道:“不要来烦我了!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愿,做了您想要我做的事情,所以,不要再来烦我了!我想要安静一会儿!”
寒夫人的脸上却隐约浮现出了几分怒气,她道:“怎么,你娘我为了你作出了这么多牺牲,就换来你这样的怒吼吗?!你娘我这么忍辱负重的活着是为了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那是你的愿望,不是我的!为什么要把这样的命运强加给我?!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他愤怒的眼睛里,竟然闪烁着泪花;说罢,他又砰的一下子关上了门。
寒夫人站在门外,久久没有动。她蒙在面纱下的脸,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但是寒墨语想,那一定是一种揪心的痛。
寒墨语呆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愤怒的哥哥。她的心,却像被什么揪住,紧紧的。后来,大家都走了,寒墨语却三番两次跑来,透过窗户看看寒长御。见他只是红着一双眼睛,盯着屋顶的横梁,一动不动。
寒墨语想去安慰,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从那一天起,寒长御的脸上,总是掩饰不住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而寒禹觉将军的脸上,也从那个时候起,布满阴云。
后来,寒长御去大牢里看了太子苻宏,听说太子被贬为庶民,马上就要启程离开京城了。那个俊美的人儿,那个时候却瘦的只剩了骨头;无神的眼睛里,看到了寒长御,却忽然迸射出异彩来。他对着寒长御笑了,寒长御紧紧的抓着牢门的铁柱,不敢去看他那苍白的笑颜。“谢谢你救了我。”太子苻宏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寒长御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你不恨我么?我趁人之危,对你落井下石……”
“恨你?为什么?”太子苻宏笑道,一脸的坦然:“我要谢谢你才对。我原本就不是一个做太子的料。你知道的,我的志向不在那里。别人总想着争夺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我只想要过平平静静的生活,写诗,画画,陪着我所爱的人,平平静静的度过一生。”
“如果是在盛世,你会是个好太子的……”寒长御哽咽着说道。
“我太柔弱了,也没有什么心机。这些年来,若不是皇后娘娘的扶持,恐怕我早就被人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可是,没想到我最为尊敬的皇后娘娘,却是杀害我生母的凶手……”太子殿下滴下几滴眼泪来:“这样的宫廷生活,真的不适合我。”
“那些宫廷的纷争,已经离我的生活远去了;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将来继承皇位一统大业,让百姓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不要像我一样,做了个窝囊的一事无成的太子……”苻宏说道,言语间有些叹息。
“我不想做什么太子,也不想要什么皇位……”寒长御仰起头,一脸淡然的说:“你也应该是了解我的。”
“呵呵,不要皇位?你知道吗?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了它你争我夺,亲人变成了仇敌……”寒长御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他沉默了一下,道了一声离别就转身走开了,身后,苻宏殿下却在牢里高喊;“你知道吗?为了皇位,亲人离间猜疑,骨肉相残……这样凄惨的故事,我希望,到了长御你那里,会结束……我知道的,你一定会做的比我好的!……”
苻宏殿下仍旧在大喊着,寒长御头也没回的大步离开了,仰头望了望天空,天边的那抹云霞正红……而寒长御的心里,却像被堵住了一样,没办法透气。
没有人知道,一方面他设计让太子身边的侍从作了伪证,又拿出物证,将假传圣旨的帽子扣到了太子苻宏的身上;另一方面,他却用愿意认祖归宗作为交换,才让丽妃、大皇子苻丕和太子苻宏都被免了死罪;却把自己,困入了那个无形的牢狱中不能挣脱。
之后,寒长御的身份被挑明,皇帝昭告天下,说丢失了十八年的皇子被寻回,于是大赦天下。于是,就这样,不管寒长御愿意不愿意,都成了明正言顺的皇子,被过继给了皇后,改了姓,开始了他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