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玖怔怔的看着罗开裕的后脚跟也被那道水晶珠帘吞没,一时间居然恍惚觉得那水晶珠帘大概是什么黑洞的入口,可以吸进一切物质。
慕容玖晃了晃头,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那水晶珠帘后必是一间休息室或用于别的什么用处的房间,哪里什么黑洞?自己还是太容易被影响了。
慕容玖抬手拂过袖口,挑了个方向随意了几踱步,又看看厅内摆着的物件,好似打量着这间侧厅,实际上他脑中却想着刚刚罗开裕未说完的话。
“啊,开惠也这样,你也这样,这可怎么弄……”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这位开惠表妹也是不愿意随意的嫁一个陌生男人的。
慕容玖一时有些安心,却又隐隐约约有些失落。
当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想法后,慕容玖不由苦笑出声。
看来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骨子里还是有着男人的天性——征服的yù_wàng和掠夺的虚荣,不,这大概是属于人类的天性。
当一个人选择放弃什么东西,他会觉得理所当然,但一旦他知道他所选择放弃的那个东西其实对他也是不屑一顾的,他就会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了,假如这个人恰恰又不怎么理智的话,他也许就要试图去征服了。
慕容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庆幸自己还算理智。
因为他虽知道应当审时度势,却也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操控在别人的手里。
罗开惠是他的亲表妹,从法律上来看,这种结合本来就是不合法的,罗开裕口中的“亲上加亲”简直是一派胡言,又不是封建社会,什么亲上加亲?
但慕容玖知道,如果罗家一定要这么做的话,法律不过是一纸空谈,他们想要办张结婚证还不简单?只怕是一个电话过去就有人亲自上门服务了。
更让慕容玖想不通的是,罗家为什么偏偏选自己?此事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多年不联系,突然罗承晋这尊大佛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态度同以前不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那也是有九十度了,紧接着下了个什么请帖,说是罗开惠生日,但慕容玖眼看着,这根本不像是为一个千金大小姐庆生的样子。
今日他居然直接被引着见了罗承晋,这本不合礼数,哪有让客人先见长辈,然后去见一群小辈的?
再就是那个不知道是他哪位舅舅的孩子的小男孩罗开岱的“童言无忌”,什么童言无忌,明摆着是大人吩咐他这么说的,那孩子也不小了,在这种家庭长大的哪个不是从小就精明的很的?那孩子还是太小,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明显就是鄙夷。
慕容玖自然要假装看不出这孩子眼里的鄙夷——他觉得自己还算是不那么容易被人看破的,可以
说就算是连邵启翰也不能完全猜测自己想法,这种感觉在重生以后更明显了,因而这也是慕容玖这世更为如鱼得水的原因。
假如你能不被他人看破,且又能看破他人的话,又怎么不会在生活工作中如鱼得水?
但慕容玖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罗开珺已完全的看破了自己。
罗开珺这个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长的一副温文儒雅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深不可测难以捉摸,在慕容玖所认识的人中,也许只有邵启翰的大哥,邵启翟能与此人一比,但也是略逊一筹的。
如果现在慕容玖同邵氏硬碰硬,胜率恐怕只有四成,但假如他的敌手是罗开珺的话,胜率可能不过三成,如果再加上罗家这个庞然大物的话,那三成的胜率也就灰飞烟灭了。
仅仅是初次交锋,慕容玖就对这个人有了初步的估计,也许他因为不熟悉而高估了罗开裕,但他已经决心接下来更为小心的周旋。
正仔细思索着,那串串水晶珠串又开始不安分的响了起来,慕容玖循声望去,就看到罗开珺一脸无奈的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罗开惠低着头,倒是最后出来的罗开裕张牙舞爪的冲着慕容玖挤挤眼睛。
“实在是我们待客不周,”罗开珺歉意的对慕容玖说:“表弟先坐吧。”他指了指茶海外一圈的红木长椅和单椅。
慕容玖从善如流的在右侧那架单椅上坐了下来,他用手指划过雕成龙头装的扶手,也是一脸歉意的说:“表哥这说的是哪里话,倒是我莽撞才对。”
此时罗开珺却挑了个和慕容玖相对的木椅坐下,罗开裕罗开惠两人自然只能在长椅上坐下。
“你们就不要废话了,客气来客气去有什么意思。”离慕容玖最近的罗开裕抢话道:“明天就是妹妹成年的好日子,快来讨论讨论该怎么为妹妹庆生!”
慕容玖一听,越发觉得古怪。
按罗开裕的意思,那请帖根本就是糊弄他的,他想的果然不错,今日根本就不是罗开惠的生日。
既然不是为了庆生,又为何将他请来?如果他和罗家这几位一齐筹划,那他岂不是能算的上是罗家人了?那他到底是以罗家外孙的身份参与这事,还是以罗家的女婿的身份?
罗承晋老了不管事还能理解,他那两个舅舅工作忙碌不管是也还能理解,但他不是还有两个舅妈吗?这种事情女眷不出面,让两个长兄和他一个外男来弄?
简直是一盘乱子!
慕容玖的脑子转的飞快,口中却还流利的说:“看来是我看错了,我还以为今日便是表妹的生日呢!连礼物都交到管家手上了!”
慕容玖登门拜访,以人头为单位带了一堆礼物,统统交给罗家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