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能同寝死同穴,也算是自己对母亲的一个交待,毕竟他们夫妻一场不是?
瞧,她安排的多妥当?想必她的父亲也定然会为这样的安排而满意的。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一系列繁琐的仪式之后,那祠堂之中的牌位上,终于也刻上了她娘亲的名字。
郁轻璃跪在堂前,重重的磕了头,如此就好!自此之后,她将再也了无牵挂了,而接下来,她要一步一步将那曾经遭受的痛苦和仇恨,一点一滴,悉数奉还!
按照规矩,郁正砂和宗亲之中的族人代表一同亲自为李氏在坟茔四周栽种了柏树和万年青,做完这一切之后,那宗亲才转身离去。
而待那宗亲离开之后,郁正砂的脸色才沉了又沉。
“孽障!你满意了吗?”
质问从郁轻璃的耳边传来,她丝毫没有在意,只是将跪着的身子越发的直了直,透出那一身的不服输来。
郁正砂上前,正对着郁轻璃的后心窝,眼底一抹狠戾的光芒闪过,若是此时,他一脚下去,只怕这郁轻璃就一命呜呼了,挡他官路者死!
耳边呼啸的风声夹杂着一丝危险的味道,隐隐有些血腥和杀意,郁轻璃没有回头,但是直觉告诉她此时的郁正砂想要了她的命。
一抹嘲讽挂上唇边,眼底已是满满的失望,原来自己在父亲的心目中竟然会如此的不值一提。
“父亲你不给娘亲磕头吗?”
手中的黄纸已经快要烧尽,郁轻璃才陡然开口询问,那伴着山风一路飘扬的纸灰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又重新跌落在地,埋入黄土之中。
“该磕的头都已经磕完了,又何必一直惺惺作态?你也给我站起来,这般的颓废像是什么样子?”
冷喝声中带着理所当然的骄傲与淡然,仿佛被埋在这黄土之中的女子与他没有半分的关系,郁轻璃长袖之中的十指紧扣,她的父亲,果然最是无情。
郁轻璃慢慢的起身,一身孝服已经沾染了些许泥土的污渍,却遮掩不了她的绝色芳华,如同一只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在这飘零的风雨之中高傲的扬起她的头颅。
郁正砂见状也不多言,只询问道:“东西呢?”
郁轻璃冷笑,果然,都没有等得及回到府中,她的父亲就已经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要回那官印了吗?
见到郁轻璃如此神色,郁正砂的脸也难看到了极致,“怎么?你不愿意给么?”
几乎是同时,他已经上前扣住了郁轻璃的手腕,火辣辣的疼痛感立刻从手腕处传来,让郁轻璃心惊,他这是,要动手?
郁正砂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虽然他向来都不是个急躁之人,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但是这一次,郁轻璃的几番挑衅显然将他的耐心消磨殆尽了。
郁轻璃直视着眼前这个自己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从小到大,她都是崇拜和尊敬他的,至少,在知道一些事情之前,他在自己的心目中就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虽然偶然也会有些偏激和耳根子软,常常会听信那小妾周氏的话,但是瑕不掩瑜,这丝毫不影响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但是这段时间,那些先前在她心中铸造的父亲高大形象一寸一寸的崩塌下去,到了如今连尘埃都不剩了,不过好在,一切也算是已经尘埃落定了,自此之后,她的生命之中将再无父亲这两个字。
郁轻璃低敛了眉目,声音很低的开口:“若是父亲不想拿回那东西则大可以继续这样扯着我的手。”
被郁轻璃这么一说,郁正砂陡然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