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福公公的话很好的安抚了慕容石棱的情绪,他的神情缓和了几分,挥手示意福公公收拾那地面上的墨汁和已经碎了的端砚。-..-
福公公也不敢耽搁,迅速的招了宫‘女’过来打扫,顺便重新给皇帝沏了新茶,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这个时候发生瘟疫,还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慕容石棱心中烦躁,干脆不管其他,待在书房之中练字静心,并且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见。
结果,命令刚下去没有多久,‘门’外就传来了太后的声音。
“给哀家让开!”
“太后恕罪,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见……”
“放肆!莫非哀家想要见皇帝,还要经过你们的同意不是?”
“奴才不敢!”
慕容石棱皱了皱眉头,给在一旁伺候的福公公使了个眼‘色’,福公公了然,快步走了出去,书房‘门’外,太后正一脸怒‘色’的在太阳下站着,而太监宫‘女’们跪了一地,就是没有一个有眼‘色’的给太后遮挡一下日头。
福公公心中腹诽,这些个蠢东西!
不过腹诽归腹诽,这烂摊子还是要收拾的,福公公满脸堆笑的走了过去。
“太后娘娘,这是怎么的了?这么大的日头,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一声,奴才们效劳就是!”
福公公一边说着,一边斥责那些跪在地上的奴才们,“你们这些蠢货,看到太后过来不知道进去禀告一声么?竟然让太后在这日头下晒着,若是晒伤了,你们有多少脑袋都不够赔的,还不快些去准备些冰镇酸梅汤来给太后解暑,还有羽扇!”
秦太后见状冷哼一声,倒也没有继续为难这些奴才,她过来是找皇帝的,可不想在这里和这些人‘浪’费时间。
“皇帝可在里面?”
“启禀太后,陛下正在练字。”
“他倒是悠闲,现在架子也越发的大了,估计再过几日就连哀家这个太后也不会放在眼里了吧?”
太后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好可以让房间里的慕容石棱听的清楚,好在慕容石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狼毫,起身迎了上去。
“母后,你怎么过来了,这么大热的天,若是热坏了儿臣可是罪过了。
慕容石棱上前搀扶太后,却被太后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慕容石棱微微一愣,却也只是以为太后在生气而并没有太过在意此事。
慕容石棱正准备将太后迎入上书房中,却见到了太后略显不满的脸‘色’。
“陛下这是做什么?难道陛下不知道后宫不得参政么?这书房是宫中‘女’眷们避之不及的地方,若是哀家贸然进去了,难保不会被人说三道四!”
“母后教训的是,是儿臣疏忽了,那么还要烦请母后到最近的偏殿中稍作休息,有什么话,我们母子也好坐下来慢慢说。”
太后这才似乎稍稍满意了些,带着晴鸾往一旁的偏殿走去,此时将近正午,日头确实有些毒辣,那火红的太阳让太后的心情也越发焦躁起来。
待到太后和慕容石棱均坐定,宫人们也准备了新鲜的瓜果来给太后解暑,太后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慕容石棱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好端端的到底是哪里惹的太后生了气,竟然亲自到御书房堵人。
太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开口道:“哀家听说江南一带发生了瘟疫,不知道可有此事?”
慕容石棱眼底暗芒一闪,心中隐约有些不快,这朝廷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后宫中了?尤其还是传到了向来深居简出的太后耳朵里,也不知道是何人如此大胆?
不过面上慕容石棱依然恭敬无比道:“确有此事,母后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不过母后不用担心,朕已经派人前去灾区调查情况,处理灾情了。”
“这瘟疫一事可大可小,早年先帝在时,也曾经经历过此事,却不曾有当下这灾情严重,哀家听闻,灾区感染者已经过万!”
“此事是儿臣失察,让母后担忧了,不过过万的人数,想来应该是地方官员虚报的,为了慎重起见,儿臣已经让太子和大皇子一同去江南处理此事了。”
太后闻言却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会让燕王同行?”
慕容石棱一时有些不解,太后这反应,貌似有些过分了。
太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些,不免咳嗽了一声,以作掩饰,随后语重心长的开口道:“哀家的意思是,无论这灾情如何,燕王同去终归是有些不妥,且不说燕王已经许久未曾涉及朝廷之事了,活脱脱的一个安乐王爷,让他跟着岂不是增加了旁人的麻烦么?”
太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皇帝的表情,见到他似乎并未太过‘激’动,不由得继续开口道:“另外还有一点,若是此番赈灾成功,这功劳陛下准备怎么分呢?该说是太子和大皇子的功劳,还是燕王的功劳呢?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燕王不居功,也难保百姓们不把功劳归结到他的身上。”
看着慕容石棱越发纠结的面容,太后心中满意极了,看这样子,皇帝应该是动摇了。
“母后所言极是,如此看来,倒是儿臣思虑不周了。”
太后闻言语气越发和善了些,“陛下日理万千难免有疏忽的时候,不过现在倒也不算是太晚,只要尽快将燕王召回,问题不就解决了?”
慕容石棱却意外犹豫了起来,当日上书房中慕容燕回与自己的一番对峙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