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麻子的施法,扶桑木与梧桐木同时飞出,一往火炉上方,一往火炉下方,王麻子复又一声大喝,扶桑木与梧桐木登时齐齐燃烧起来。
上下的融融火焰将着火炉完全覆盖,炉子里面的烈火顿时燃烧得更旺,如同滚沸的水儿再里面翻腾不歇,那把宝剑似乎被刺激到了,剑身随着火焰的起伏来来回回有节奏的晃动着,隐隐约约好像变得更红了,终于“哐当”一声清响,剑身在火炉子里面翻了个边。
扶桑木与梧桐木齐出,效果是有,不过还是远远不够啊!
尽管如此,一旁的铁匠王麻子仍然是欣喜无比……王麻子已经盯着火炉中的宝剑看了十年了,宝剑剑胚上的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化都逃不脱王麻子的一双眼睛。扶桑木与梧桐木只是火引,真正用来煅烧**玄铁的是以扶桑木与梧桐木为引,所引出的太阳之火与地心之火。
王麻子示意李易去拉着火炉旁边的一个大风箱,李易自无不可,手握风箱之柄,一来一去的将着风箱拉起。
王麻子点点头沉吟得一会,牙关一咬伸手一招,只见一道黑光闪过,在王麻子手中赫然出现一块三寸见方半寸见厚的铁质令牌来,那令牌造型古朴浑然天成,上面用篆文刻着一个“墨”字。
矩子令!李易心中讶异,相传矩子令乃是墨家老祖宗墨子所制,乃是墨家的镇派至宝与墨家身份的象征,唯有墨家矩子方可佩带之。按照修真界的说法,如今墨家明面上的矩子乃是墨平生前辈,矩子令也应归墨平生前辈所有,怎么会出现在王麻子的手上。
王麻子自无暇理会李易心中所想,王麻子一手将着墨家矩子令高高举起,一手捏着指诀,大喝一声“疾!”
两道青光从着墨家矩子令上飞出,只听见“轰”“轰”两声巨响,竟将这地下冶炼场一上一下同时轰炸出两个大洞来,两个大洞一在火炉正上方,一在火炉正下方。
火炉下方的那一个大洞中,一股融融火焰直冒出来,透过那火光似乎还能看见下面翻滚的岩浆……火光向着梧桐木尽数涌去,梧桐木上原本有些孱弱的火苗忽的见长,几如咆哮。
此刻时间刚好临近正午日上中天,一束阳光笔直的从着天空直射而下,正好照着那火炉上方燃烧的扶桑木,扶桑木上白光一闪,“蓬”……那原本尚是白色的阳光登时随着扶桑木一起燃烧,宛然就是一根从天儿降的大火柱。
地心之火是为地火;太阳之火是为天火。如今王麻子以墨家矩子令贯通天地,地火天火相连接,阴阳相连天地交泰,其威势何止大了数倍?那火炉中原本若燃若熄的文火被天地之火一激,立马就变成了汹涌澎拜的武火,烈焰飞舞,火光咆哮。
王麻子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火炉中的宝剑,神情紧张万分……十年的辛苦功夫,成败就在此一举啊!
就是一旁拉着风箱的李易,这会儿也是心情崩得紧紧,一边不停的拉着风箱一边在暗暗的祈祷着,谁不想见证一把绝世宝剑的诞生呢?更何况,自己又是送梧桐木,又是拉。
随着天地之火的煅烧,那原本一直安然处之的宝剑胚终于开始慢慢的变红,王麻子看得欣喜不已,王麻子脚下踩动禹步,手中连连变幻动作,身形晃动得越来越来,那炉中的天地之火也是越烧越旺。
李易也知道此刻到了关键时候,于是也顾不得浑身的大汗淋漓,运足气力只将风箱拉得呼呼作响,一刻也不停歇。
火炉中的宝剑剑胚越来越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得那上下两枝扶桑木与梧桐木终于快要燃烧完毕的时候,“嗡”……终于宝剑在火炉中一弹,发出一声清越龙吟般的鸣叫,剑身已经变得通红通红。
锻造宝剑正在此时,王麻子收起墨家矩子令,仰天一声长啸,双手一扬,抡起一把巨大的铁锤,“哐”、“哐”、“哐”……就对着那个漂浮在虚空中的火炉猛烈的锤起来。
王麻子虽然不是直接锤在宝剑之上,然而王麻子每锤一下,那宝剑剑胚似乎就略略改变了一些,而煅烧着宝剑的火炉却是安然无恙。
李易看得目瞪口呆:这种隔空打牛的活儿,真是神乎其技啊!
随着王麻子手中大锤的连续敲打……火炉中的宝剑剑身慢慢的现了形状出来,李易以目测之,宝剑应是长两尺七寸,宽一寸三分,长合三九之数,宽合一三之数。只是不知,这宝剑重量又是如何。
李易王麻子两人便在这地下的铁作坊里,一刻也不停歇的捶打着宝剑,也不知王麻子打了多久,终于听得王麻子将锤子一扔,“哈哈哈”大笑三声道:“千锤万击,终得剑形;浴火蘸水,宝剑有灵。”
李易抬头向着那宝剑看去,但见宝剑剑身黝黑,将凛冽寒光隐藏其中;看起来古朴无比,偏生又给人一种威严庄重的神圣感。此时月亮亦是刚好爬上中天,月光从那火炉上方的大洞中照耀进来,给宝剑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霞光之衣,让宝剑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果然是一把宝剑,一把穷墨家技墨传人十数年之功而锻成的绝世宝剑。
王麻子仰头看看天空,喃喃自语道:“日上中天而浴火,月上中天而蘸水!果然宝剑有灵,某家不经意间连时辰都卡得这般丝丝入扣。”
李易见得王麻子满眼的憔悴血丝,偏生瞳孔中又露出无比的狂热,李易知道,王麻子如今进入了一种**无比虚弱,精神无比亢奋的状态,这种状态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