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存明又怎会好过?好似才从煤灰堆中爬出,五脏六腑俱焚,身体上下就眼眶中还有点白。
范存明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噩梦,想要拼命的逃跑,却脚下灌铅,动弹不得;想要呼喊求救,嘴巴里却发不出声音……
“嘎嘎”……刺耳的声音传来,范存明猛的惊醒。
李易提着铁剑,肩膀上的伤口还在“嘀嗒”“嘀嗒”的掉落鲜血,李易直视着范存明,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无悲亦无喜,好似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不知怎的,范存明额头上的冷汗忽的便冒了出来,心中生不起丁点的抵抗之心。
“哐……”范存明手中的宝剑掉落地上,范存明双手抱住脑袋,求起饶来:“道友……哦不,道爷你大慈大悲,放过小的这一回……”
李易居高临下,默默的看着范存明的求饶。心中在反复的问着自己:对方已经缴械投降,要放过范存明这一回么?
“……我们先敲了这小子的满口牙齿,再卸了他两条胳膊,最后用三昧神木捆住他,再以三昧真火慢慢的煎熬他……”
范存明先前的话语在李易的耳边回响。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李易向着范存明摇了摇头,淡然道:“你先前既然有杀人的决心,此刻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说罢,李易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在范存明惊悸的眼神中,提起铁剑,“噗”的一声,将范存明的胸口扎了个对穿对过,随着李易铁剑的抽出,那血儿若喷泉一般,洒了出来。
范存明手捂胸口歪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了几下后,便再没有了动静……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李易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叮咚”一声,从范存明的怀中滚落一物,乃是范存明拿在手中把玩,说要送给他的“孙师妹”的那一只碧玉钗。
李易皱着眉头,以铁剑将碧玉钗挑了起来,放在怀中。
………………
李易回到云梦山上,已经是日头挂在西山的树梢,黄昏时候了。
今日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易当然要先向师傅郭不守汇报一番。
远远的李易只见郭不守微胖的身躯顶着头上的一片火烧云,手中拎着酒葫芦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在云梦广场上来来回回的踱着方步,不时的向着广场下面的路上尹望,显然是在紧张李易怎么还没回来。
在空旷的天幕下,在巍峨的云梦山中,郭不守的身影显得那般的渺小……
或许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太过沉重……李易望着师傅的身影,突然有一种归家的温馨。
郭不守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数都数不完,可对自己的关心与爱护,李易从来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在这个孤独寂寞的世界里,师徒两是彼此间唯一的亲人。
郭不守见得李易回来,表情终于一松,继而又板起脸,瞪眼大声的数落道:“你个浑小子,为师叫你去买点东西,一个时辰就可以办完的事情,楞是给为师整了一天……”
李易无槽可吐,只得静静的走上前来。
“啊……徒儿怎么了,身上这么多的鲜血?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干的,快告诉为师,让为师去为你讨个公道!”
郭不守看到走得近前的李易神情萎靡,浑身鲜血的模样,顿时面色大变,“嗖”的一声从云梦广场上飞了下来,抓住李易的肩膀急切的问道。
李易被郭不守正抓在伤口之上,只痛得呲牙咧嘴直抽着冷气,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郭不守见状又是心痛又是心焦,“刷”的一声抽出云梦剑,道:“徒儿莫怕,一切有为师替你做主,你且慢慢说来,为师定要带你杀上门去讨个公道,我等师徒两可不能白吃这个大亏!”
李易忍痛以目光示意郭不守松开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原本有以朱血三七配制的药粉涂抹,李易的伤口已经结痂,好得差不多了,这会倒好,前功尽弃。
“呃……”郭不守一脸尴尬的讪讪道。
“师傅放心,弟子虽然受伤,却没吃亏。”李易将今天和范存明尹存平两人打斗的事情说与了郭不守听。
“全真派上上下下就没一个好东西。”郭不守脸上阴晴变幻,拍掌赞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徒儿杀得正好,真是大快人心!”
“徒儿,不是为师说你,实在是你太过丢了面皮。”顿了顿,郭不守又皱着眉头道:“徒儿是我云梦派掌门人大弟子,对付全真派的两个小喽喽,居然都差点送命,要是传扬出去,为师很是无脸面对江湖同道啊!”
郭不守不说还好,一说之下李易亦是怒了,道:“师傅还说,弟子拜你所赐,昨天学了太霄神雷,七八年来终于有了一项可以拿得出手的道术,果然一举建功,保得住性命回来侍奉师傅你老人家。”
“这个……这个……为师想起来亦是稍觉惭愧。”郭不守很有些语无伦次,向李易承认了生平第一次错误,道:“为师以前不是想,学那些没用的道术做什么,端的是浪费时间。干脆等你打好了基础,直接学我云梦派的镇派绝技。”
“徒儿也见到了,同为镇派绝技,全真派的先天剑罡并不比我等云梦派的太霄神雷差上许多,可徒儿一人使用出来,便能直接将范存明尹存平两人的先天火木剑罡打散,这就是修为高低的效果差别了。”郭不守语重心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