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封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自然地道，“只是听陶幽镜说了一下他和花七是的一些事情，他觉得……他有点对不起花七是，如果不是他当年那么任性，那么现在也不需要眼睁睁看着他受苦，他自己也活不长了，我听了之后就觉得，我们挺幸运的。”
他在心里悄悄地补充：遇到你，才是我觉得三生有幸的事情。
林映空反手抱住他，眨了眨眼睛，说：“部长别想太多，我们俩都不是陶幽镜那种性格的人，肯定不会像是他们那样的。”
封容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目光已经完全清明，好像刚才那个倦怠苍白的男人不是他似的，“没事，只是看到熟人落到这样的地步觉得有点不好受而已，虽然我没说过陶幽镜是我的朋友，但是实际上我们俩互相欣赏，我挺佩服他的能力的，灵异学界的心理学圈子没有了他，一定很寂寞。”
“……”心眼不大的林映空实在没忍住，吃醋了，“部长你对他的评价真高……”
封容看向他，忽然也笑了，“别，我才想吃醋呢，你知道陶幽镜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他怎么说的？”林映空酸溜溜地想知道“情敌”是怎么说他坏话的。
结果封容说：“他说你善良大方，乐观向上，为人很热心，特别容易相处，理智又温柔，还很成熟可靠，做朋友很好，做情人更好，你说现在应该是我吃醋还是你吃醋？”
林映空目瞪口呆，“他、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封容很严肃地点头，“是啊，我差点就和他决斗了。”
“……”部长大人难得会说笑话，但是林映空依然尴尬地干咳几声，陶幽镜说得太夸张了，夸张得让林映空都有点疑神疑鬼，不知道陶幽镜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怎么听怎么像是阴谋啊！林映空琢磨着，觉得不妙，忙不迭发誓道：“部长，我保证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以前见都没见过面，真的！”
“哦。”封容不置可否，抬脚往会客厅走，其他总办外勤组组员们都在那里死磕案情资料呢，“那我们还是回去吧，蓉子他们待会儿该造反了。”
林映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部长你不能对我冷暴力……你真的不介意他夸我了？”
封容无可无不可，“你不是说你们俩没关系么？”
林映空大力地点头，“当然连一毛钱关系都没有！”重点是他们俩都是攻，有关系也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关系啊！
封容很淡定，“哦，我信你。”
林映空：“……”虽然部长大人相信他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部长不吃醋，他怎么又觉得很别扭呢？
于是乎，林助手的注意力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暂时被转移开了。
会客厅里，一群组员们已经被堆成山的资料淹没了，陶幽镜完全是宁杀错不放过的类型，除了和小王子小公主事件相关的案情资料之外，把整个灵异学界心理学圈子的心理咨询师资料都给他们来了一份，让他们分析分析什么人是当年那个心理医生的同党，众人看着那一打一打厚重的档案，瞬间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卧槽，太多了，连人肉扫描机丁有蓝的脸色都绿了……
光是看资料，总办外勤组八个人一起就看了差不多一个下午和一个通宵的时间，陶幽镜这段时间都停止了心理咨询的工作，谢绝访客，专门把偌大一个会客室腾出来给他们用，大家伙儿也不客气，拉来一对白板在里面围了个圈，密密麻麻的各种资料逐一分类钉在上面方便查看，乍一进去，密集恐惧症的人非得立刻发作不可。
凌晨的时候，林映空放下资料，去借用厨房泡了一大壶咖啡回来分给一众组员们，来回也就二十分钟，进门的时候狄冰巧过来帮忙，还对他“嘘”了一声，指了指其中一条沙发上的人影，林映空定睛一看，有点愣了，原来是他家部长看着资料就撑着额头睡着了，这可不像是平时一做任务就不眠不休的他，林映空把咖啡交给狄冰巧，拿起旁边的毯子放轻了动作靠过去，披在了封容身上，可能是因为室内都是队友，封容的警惕心降到了最低，这番动作之下也没有被惊醒，林映空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眼底下的疲倦，有点怔怔出神。
部长大人能够一时转移问题，但是林映空又不傻，回过神来就能想到陶幽镜说的是对的，他和陶幽镜之间的确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说出来，林映空没有非要知道的意思，只是看着封容似乎心情不太好，就想要是能为他分担就好了，可惜封容摆明了暂时不打算跟他说，他就只能当做不知道了。
真希望有一天他能做部长的依靠……
林映空这么想着，但是考虑到部长大人要强的性格就知道不可能了，而且封容有天赋也有一颗对自己都够狠的心，本来就不是会泯灭于众人的资质，林映空就算想要把他揣进兜里养一辈子，他也不会甘心的……想来想去，林映空有点无奈笑了笑，凑前去在他嘴角落下一个轻如鹅毛的吻，他想，如果不爱就不会瞻前顾后，他真是爱惨了一个人呢……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天都亮了，起来晨练顺带监督佣人们做事的尚宫看到费蓉跟游魂似的叼着一盒牛奶从他面前经过，走了三五米之后又幽幽地飘了回来，问他：“尚大叔，什么时候能够吃早餐啊？我好饿啊……”
大叔？他有那么老吗？尚宫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