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原本做这一番举动就是揣着这心思,当下作势一慌,玉手娇嗔捶着金成胸脯,说道:“老爷,你坏死了,都吓到奴家了。”金成呵呵一笑,将女人搂紧了上下其手一番。那女子娇喘连连,恨不得化了一滩水去。正要紧时候,金成突然一下子将她推开来,喝问道:“哪个在外面?”
那女子被一把推在地上,也惶恐顺着金成眼光看去,帐帘外面灯火朦胧,将山丘倒映在上面,偌大一团黑蒙蒙影子,顺了风声晃荡着。她看不出异样之处,但是金成却一把抽出了架子上长剑来,神情阴森冷冽。长剑冷厉寒光吓得女子索索发抖,连忙爬到椅背后面,看着金成提了长剑将帐帘掀开了出去。
冷风突然进来,灯火暗淡瞬间,她突然瞟见帐营角落站了一个瘦长影子,当下吓得一声尖叫。金成手持长剑冲了进来,将女子从椅背后面提将出来,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那女子吓得索索发抖,手往角落一指,话没出口,却是愣住了。那里哪有什么人影?不过是个木头架子罢。金成顺她所指看过去,皱着眉头,说道:“你到底看见了什么?”这女子抚了抚急跳胸口,摇头说道:“是我眼花了。老爷,外面到底是谁?”金成也摇了摇头,说道:“许是我眼花了。”
这女子方才叫声突兀,唤了多名护卫过来,有人在大帐外面叫道:“金总管可是有事?”金成将长剑搁回架子上,出去笑着说道:“没事,没事,诸位散了吧。”
一众护卫相继散去,经了这一场虚惊,金成哪里还有温存心思?将醒酒汤一口灌光了,搂了宠妾自去歇息。
方墨一闪身进到马车里面,马车外面守着两人复而归来,骂骂咧咧说着话。金成一南蛮子不过是仗了少主子的看重,许了一管事,竟是三番两次骑到他们这些人头上来,玩女人都闹出那么大动静来,害得大伙虚惊一场,这几人心中十分不爽,现下惹不得他,就将他那些事尽数翻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批判臭骂。人人激愤,恨不得将金成当下就拉出来剁成块。
马车里面的方墨听得直笑,可怜这姓金的还以为自己寻了一条光明大道了,一心为北狄人办事,殊不知漠北与北狄素来敌对,他便是得了赫连睿看重,也难以落得好下场,赫连睿手下的人又不是吃素长大,怎会容忍他一外族爬到他们头上去?更别说那赫连睿压根就没有把他当一回事了。
这赫连睿倒是人精,不过是许了一管事,就令的这金成一心为他卖命,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站着哪一边的?据她所知,这赫连一部在北狄九黎山一带,那里的马是最好的,整个拉贡草原有半数以上的马都出自这里,在北狄十八部中实力仅列在宇文、贺兰两部后面。北狄汗位之争数月未决,各方势力角逐正热闹,赫连一部原来就是两不相帮的,偏在这时候回草原,不去九黎山,反要去大都,那赫连睿这家伙定是心中有了主意,方才千里迢迢去趟这浑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