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山野丫头,究竟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云楚缓缓地坐起来,仿佛是刚睡醒一般,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女子。
“桃红,我的早膳呢?”即使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姑娘也要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毕竟有师父撑腰嘛!
“云楚,你给我……”话音未完,她的嗓子像是塞住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了。
“嘘,师父还在睡呢。”
对方的眼神诡异而又阴险,竟让人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桃红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愤愤地抬起头,目光中依旧是浓烈的嫉妒,然而,当对上云楚那嘲讽的笑容时,不禁呆住了,这样的神情,何其像他!
“还不出去。”
云楚和桃红同时一愣,看向说话的人,前者狗腿地低下头,露出一个乖乖徒儿的笑容,“师父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凤倾阑揉了揉发酸的手臂,一袭勾人心弦的笑穿过伤痕满满的脸绽放出来,若无旁人地说道:“爱徒真重。”
云楚的笑容一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师父,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目光轻轻扫过跪在地上的人,还残留着一丝温度,却令对方如坠冰窖。
云楚暗暗撇撇嘴,却不料一只修长的大手覆盖在了头上,仿佛安抚,又似在给宠物宠物顺毛。
小姑娘的脸又不由自主地红了。
“再送一份过来。”凤倾阑的后背靠在竹榻上,双手搭在云楚身上,目色流转,薄唇微翘,一脸闲适,一副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的模样。
“是……”桃红死死地掐着大腿上的肉,才平下心中的紧张,“凤爷。“狠狠地瞪了一眼云楚,将地上凌乱的食物收拾干净,默然地走了出去。
被憎恨了……云楚鼓起嘴,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师父,顿时头上的手抚摸得更欢了。
“爱徒又有什么想问的?”
“师父,她怎么来了?”
“大概是某人送来的吧。”凤倾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开口。
“……”云楚终于回忆起花千错临走前一遍又一遍地唠叨着会给自己找一个丫鬟来照顾起居,所以,他把桃红送来了?
丫的,这人有病吗?明知道桃红心术不正!
不对,刚才——下一刻,云楚充满怀疑地目光转向了凤倾阑,然后语气酸酸地说道,“哼,师父还真厉害,连张先生的亲传弟子都能勾到手。”亏她一直小心翼翼防备着对方,没想到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尤其是对方那副想把自己吃下去的样子,用脚趾头猜也知道人家怀的什么心思。
“咳咳。”被揭穿的某人丝毫不脸红,不仅不脸红,还极其无耻地装作身体虚弱的模样,微微一笑道,“爱徒不也挺厉害的,能把那丫头糊弄过去。”
“……”云楚小姑娘眨眨眼,“那个——师父不在,我总得想办法自保吧。”话音未落,又低下头,“我被师父卖进青楼身无分文,买不起药材做不出毒药……”那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可惜某人已经把当初哄着凤流年把人家的财产归为己有的不要脸的行径忘得一干二净了。
摸着头发的手停了下来。
云楚有些撒娇似的又继续说道:“还以为徒儿本事了得,原来本就是师父的人。”这么说来,桃红是师父用来稳定张子笙的人了,难怪她如今还生活得这么滋润,也不知他让桃红带了什么消息给张子笙。
“是不想做吧。”凤倾阑摇了摇头,“爱徒一切随了为师,连这懒劲都学得一成一的像,还真让为师受宠若惊啊。”说着他顺便又编起了辫子,这次的手法比起之前这次倒是熟练了许多。
云楚心虚地把目光移到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嘶,痛。”头发被扯了。
“为师教了你这么多,到如今你却只肯做那些廉价低劣简单的毒药,若是哪日为师真不在了,你这副小身板打算怎么自保?”
小姑娘的头低得更下去了,但脸上却有种傻傻的笑容。这种幽怨像唠叨一般的语气,嘿嘿,师父在关心她呢。
小徒弟没有反省意识,凤倾阑不高兴了。
“嗯?”
云楚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讨好地在凤倾阑怀中蹭了蹭,“师父不是答应徒儿会一直陪在身边的吗?”
魅惑的双眼微微一勾,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是呢,为师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一直到死。
累死鸟,最不擅长写幸福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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