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龇牙咧嘴,却不喊疼。
沂水只是哭,只是哭,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即使她冲过去,也打不过这些人。
云楚眼前的景物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了,她笑得有些神经质,“你看啊,沂水,要是他们将气撒到你身上,你小姐我就不用吃这些苦了,你不是要表真心吗?来啊,以死,噗——“一只脚踢在云楚的胸口上,那从嘴里喷出的鲜红的液体,是血。
云楚一阵恍惚,原来她还有血……
沂水看着这样的云楚有些崩溃,好像对方以往温柔淡然的形象在她的脑海中全部碎裂了一般,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尖叫了一声,竟是晕过去了。
众人一看,想到之前这个妖女以血产蛊的传言,都纷纷有些后怕。
可是谁又知道云楚已经用不了蛊毒了。
子阴之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否则凤妍为什么不将自己改造成子阴之躯呢?她们说到底就是养蛊虫的容器,就想那些普通的瓦罐一样,不同的是,她们不是一个瓦罐放一只蛊,而是放一堆蛊,这些蛊亦是相生相克,有些蛊是对人体本身产生伤害的,有些蛊正好是克制这些蛊的,而且它们的数量并不对等,有些蛊的繁殖速度快,有的非常缓慢,大量的用造成体内蛊虫的不平衡最后自己也会死在蛊下,还有就是,子阴之躯本身的血量,说实话,因为她们体内的大部分血液供蛊生长或者吸食,本身供给她们自己的血液就会少很多,这段日子以来她大量失血过,即使当时平果救她而捡回一条命,可是她的血液依旧供不应求,再加上铁链里的毒药还抑制她体内的 血液流动。此时此刻,她无法再自由挥霍自己的血了,一个不慎,就是丢了性命。
严自桦虽然不知道真相,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发现了端倪,“大家不用怕,这个妖女好像有顾忌。”
云楚没什么力气被吊着,头发还在别人手中,被扯得生疼生疼的,她忽然感到一阵厌恶,无比的厌恶,她的头发是师父最喜欢的,怎么能让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碰呢!
她沾满了血的红唇冷冷地开口,“放开我的头发!”
那几个欺负云楚的弟子听了严自桦的话显然又有了底气,而且他们本来就年轻,正是容易冲动的年纪,见云楚即使被他们打成这样还这么傲气,心里就更不舒服了,之前捅她肚子的人依旧用剑柄戳着她的肚子,邪笑着,“什么放开你的头发,这么短,又沾了泥,难看死了,要不剪了好了,你杀了那么多人,死前落发为僧,将来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也要天天为那些死去的亡灵超度,一边憎恨着你的父母为何要将你这样的人生在世上,诅咒着教你本事的人为何要让你变成这副模样,然后一直在忏悔中度过,永世不得超生!”他说着,把剑柄往云楚嘴里一桶,迫使对方嘴里含着,然后一下子去了剑鞘。
这些动作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连着云楚的两颗门牙,也被打落,就着鲜血和剑柄,一起屈辱地含在嘴里。
云楚死死地瞪着她,她从未这样厌恶过一个人,唾骂她的魂魄,憎恨她的父母,诅咒她的师父,一句一句,就像是在扯着她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比起表面,更加地惨不忍睹,鲜血淋漓。
那弟子仿佛更高兴了,“你瞪吧,放心,等剪光了你的头发,我就挖你的眼珠子。”
“别太过分。”严自桦皱眉,对方不是他青华门弟子,他也不好管,可这样的做法确实有些残忍,而且这样用私刑,恐怕皇室那边的人也会不满意。
“放心,严掌门,我们越是折磨这个妖女,百姓看了才会越痛快。”那人丝毫没有压力,拿着自己的剑在云楚手上比划着。
云楚盯着她,仿佛这一刻,要将眼前的人,恨入骨髓!
忽然,她头发上的手松了。连着眼前的那个人也是呆呆着站着,一动不动。
严自桦见状,暗道一声不好,竟然在这种地方拖了那么多的时间,原来这个妖女等的就是这个,“有埋伏,大家小心。”
他话音一落,云楚的四周忽然都爆炸了,四围住了她,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了白茫茫地烟雾之中,而她周围原本欺负她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像是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