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脸上闪过一丝惊诧,“织锦城灭了?”
“此事极为隐秘,你的确查不到。”即使能查到,恐怕凤流年也不希望你知道,这句话蓝沧海在心里过了一遍,“不过相传织锦城的城主还健在,如今就在尚京之中。你一定想不到她现在的身份。”
“愿闻其详。”
“她是萧燕候凤紫的师父。”
此刻,凤流年正好从门外走进来,云楚的眸子闪了闪,收起了脸上的凝重,“你何时来到尚京的?”
蓝沧海顿时面色有些僵硬,梗着脖子说,“我昨日才到的。”
“哧,你十日之前就到的,要不是凤流年将你从倚香苑的女人窟里提出来,你现在都还在那里醉生梦死吧!”魏长舒毫不客气地揭露道,“鬼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早早到了尚京,却东躲西藏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
蓝沧海顿时觉得心虚,拿过刚放下的茶杯,哪里知道新茶太烫,着了手,一阵刺痛,他的手一松,“啪”地一下,茶杯掉在地上——碎了。
蓝沧海顿时两眼泪汪汪地瞅着云楚,像个小孩子似的使劲吹着自己被烫了的手。
云楚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瞧瞧这行为,这举止,若不是了解这个人,谁会相信这位是名震天下的第一首富“蓝沧海”。
凤流年不知从哪里拎了桶水回来,二话不说往蓝沧海脑袋上倒。
某人终于怒了,**的像只落汤鸡,此刻他跳到椅子上,居高临下怒指着始作俑者,“凤流年,你干什么!”
凤流年言简意赅地解释,“醒脑。”
“你你你你你……你们都欺负人,阿楚,你要为我做主啊!”蓝沧海横眉竖目的大丈夫形象瞬间崩坏,化身为小媳妇蹲在椅子上装哭。
“蓝沧海你够了。”魏长舒简直感觉丢脸丢到家了,作为同出一脉的人,他简直为自己的主子感到丢脸了,若不是主子对于云楚如此强大的意念,恐怕眼前这厮都要自荐枕席了。
“嘤嘤嘤,不够不够,魏长舒你走开。”
“咳咳。”云楚眼珠子乱瞟一通,觉得某人胡闹得差不多了,才出言喝止,“我找你可不是为了看你演戏的。”
“阿楚,你怎么总是这般没有情调?”蓝沧海不满地嘟囔道,此刻也是装不下去了,跳下椅子端端正正地坐好,向四处看了一眼,“今日怎么不见沂水那丫头?”
“她如今在云府。”
“当初她与你的情分可不浅,怎么转眼间就分道扬镳了?”蓝沧海笑得暧昧,“听闻那丫头对傅家新来的那位公子春心荡漾,难不成还为他抛弃了你这个旧主?”
云楚敛眉,唇角勾起了一个若有若无地笑意,“我都还没有确定的事,你便知道得清清楚楚了,当真是令阿楚钦佩万分。”
“你别装傻,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身边的狗一旦变成狼,就不可能还会有温驯的习性,该断则断。”
这份狠心才是天下首富该有的心性,这个世道所有人都惯会伪装,所以她也需要伪装。
幽幽光照下,云楚的脸神秘而又有几分明灭不明的艳色,“有她在,我才能知道傅子燕背后的高人是谁,当年我由于情人诛丧失理智,太过注重儿女情长,忽略了很多细节,在扬州时,风情一率众人捕杀妖女,最后全军覆没,墨长歌敌我不明,下落无踪,却只留下了傅子燕,恐怕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在算计着我了,我才当时他一定和谁有了交易,而交易的利益就是让他重回傅家。”
魏长舒和蓝沧海相视一眼,“你觉得他背后之人是谁?”
云楚眉宇间露出一丝疑惑,“我原本以为这个人是凤雪倾,可是后来便不这么觉得了。”傅子燕对抢了自己位置的人那样深恶痛绝,凤雪倾对于傅子燕又是那般不屑,这两个人很难会连成一气,“可是,除了他,我又不知谁能保证傅子燕最后能回归傅家。”傅朗自傅冰惜死后便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如今洛家与傅家是姻亲,他如今是太子一派的人,在政治上也不曾有突出的政绩,在云楚看来,此人其实更想要明哲保身。她实在不相信昔日风华潋滟的人如今成了一滩烂泥,这傅朗绝不是任人摆布之人,所以此事,傅家脱不了干系,除非那人真的有手眼通天的本事。
蓝沧海摇摇头,“傅子燕身后之人是谁并不重要。阿楚,你该为自己留后路了。”连那人都没在意的事情,这小丫头片子何必费心!
“蓝先生此话何解?”此时,云楚对着眼前人用了“先生”这个敬称,也表达了自己的尊重之意。
蓝沧海此人认真起来也是一位极其有才的人,可惜他大部分的时候都不认真。
“近期容家灭亡的事情闹得纷纷扬扬,你大概也听说那位出门在外,游历天下的无双国师回朝了吧?”
“是啊。”云楚忽然变得有些漫不经心,“听闻国师一路以来,就平定了三处暴民之乱,一回来就布告天下,安抚百姓,加之他这三年来树立的威望,那些蠢蠢欲动的暗势力开始平静下来了,这般厉害的人,我还真想去见上几眼。”
蓝沧海勾唇,“你会见到的。”
云楚并未放在心上,“承先生吉言。”
“我在暗处,观这几日你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看样子‘渝悔’果真不俗啊!”
“渝悔?”
“便是你手腕上的那颗相思豆。”
云楚的表情一怔,“原来如此……原来,是你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