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军士所言,俞咨皋差点惊出了一个趔趄。
要说军士口中的叛军,是他俞咨皋给起的名,可是现如今袁督师派遣而来的人马竟是驻扎进了他所谓‘叛军’中的营寨。
那么如果真就是是袁督师派人前来,那么.那么,后果他不敢想象,因为听闻对方主将脾气不是太好。
但是此间,俞咨皋心中仍是怀有一丝侥幸。
“来人可是有何手令?”
“回禀大人,有督师大人令。”
闻听此言,俞咨皋却是面色一怔,半响过后,当接过亲军递过来的调令书稿,细细读过之后,俞咨皋已然起身。
“快,吩咐下去,打开城门,迎接督师大人特使!”
却说莱州海防一线,耿仲明一炷香的时间内已然是组织了三次骑兵冲锋,面对着来自莱州海防上不停pēn_shè出来的火舌,数百骑兵却是倒在血泊之中。
不过在这有如潮涌一般的骑兵冲击下,莱州海防一线所布置的三道防线,却是已然被突破一道。
骑兵过处,有如蝗虫过境!
第一道战壕之中的莱州军卒还未端起手中插着刺刀的火铳,已然血溅四起,魂洒此间!
“将军,贼人已然攻破我第一道防线,正逼我第二道防线而来!”
“啊呸!贼人猖獗如斯!”
面对斥候所报,刘肇基却是一脸沉默,颈间已然青筋骤起。
另外一旁,乙邦木却是猛地拍了面前的椅案,破口大骂起来。
“大人,与其坐以待毙,不若让末将率兵冲锋!”
“是啊,大人,乙都司所言极是,此般却是有些窝囊啊!弟兄们面对贼人骑兵上前,竟是连起身的机会都没有,就惨死贼人刀下啊!”
一时间,却是群情奋起,面对此刻情景,刘肇基却是也不再沉默。他却是明白,众人请战乃是好事,但是此间的情况,对于莱州海防军而言,在多步卒少骑兵的情况下,怎能与贼人骑兵短兵相接?
而唯有固守方是上策,却是因为此间,他们手中的火器方是他们的长处,因为在火器连番的射击下,贼人骑兵却也是损失惨重。
而若真主动迎击,乃是以己之短攻人之长,却不是刘肇基所愿。
故而此时此刻,刘肇基一脸沉重,却也是痛心疾首。
“诸位,非刘某不愿,想我刘肇基自幼跟随家父从军,大小征战数十年,何曾有过今日之屈辱!肇基又何尝不想与诸位一道,短刃相接,杀个痛快!
可是诸位吶!你们可是知晓我等守卫这莱州海防意义所在,当日督师前来,曾是带来陛下口谕,人在阵地在,人亡阵地也不能丢啊!诸位,如今贼人来势虽是?猛,但诸位想来也是知晓,贼人却也是死伤惨重!
诸位此间请战,以对贼人,恐怕却会入了贼人彀中,为贼人欣喜。肇基不才,却是愿随同诸位,以死守卫!纵使粉身碎骨,却也能为后代博取忠勇之名,惠及子孙后代!”
刘肇基所言,却是并非空穴来风。
帝国新令,凡是为帝国百年大业,杀身成仁者!皆授勋章!
为官者,赠勋官升三品,一二品大员,可由朝廷廷议,封爵!
普通士卒,依照家庭情况,免税赋一~三年,子孙后代可获帝国军事学院入学资格!
而此间,对于刘肇基一番言辞,众人却也是逐渐冷静下来,不再一个个嚷嚷要出去拼杀一场。
“大人,是末将糊涂!”
乙邦木拱了拱,却是叹了口气道。
闻此言,刘肇基拍了拍乙邦木的肩臂,却是好言安慰。
“兄弟一腔热血,忠心护国,为兄岂能不知!此间.却是忍忍吧!”
“诸位,此间贼人已然放缓攻势,想来此间贼人已是陷入疲态,短暂时间定是无法再次进行有效的骑兵冲锋,借此机会,我们当是需要调整战备,如今我海防第一道防线既破,军力收缩,却也是一大好事,本官之前观贼人冲锋,我等将士多是仓促间,被贼军骑兵斩于马下,不知诸位对此有何看法,还望诸位畅所欲言!”
对于刘肇基所言,众人皆是一番迟疑,不过此间已然到了存亡之机,众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故而,片刻之后,却是有一王姓千户出声道。
“大人,末将麾下有一把总,听闻却是出自京营,参加过当年的京师之战。”
闻听此言,刘肇基却是不觉一喜,当日后金入关,出喜峰口,直逼京师,也正是那场载入史册的战争,这才奠定了今日帝国的格局。
当然此间刘肇基最为关键不在此战之后战争格局,而是因为面对后金铁骑,帝国竟能一战胜之!
而后金骑兵以善战著称,帝国士兵能够一战胜之,定是有可取之良策。
不多时,那把总却是到来。
“大人!”
“勿要多礼,李把总,闻听王千户说你出自京营,参加当年京师一战,此间对于贼人骑兵猖獗,却是不知有何见地。”
面对自家副总兵大人所言,那把总却是有些诚惶诚恐。
“大人所言,末将不敢当!末将却是出自于京营,大人所言抗拒骑兵之事,末将却是知之一二,当日京营.”
时间紧迫,李把总却是概而言之,不过言语之间,刘肇基却也是听的真切。
“邦木,将此间剩下的六百弟兄,布置为一线,府库之中,有为来往船只修补所用之木料,你速速安排下去,命人在战壕一侧形成盾牌阵,另外择取两百兄弟编练战刀队,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