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
耀州职守府。
此间塔袭刚刚起床,这些日子忙于大战前的准备,却是没有睡上一个囫囵觉。
“梅勒大人,梅勒大人!”
就在这时,府门外却是有一马甲慌慌张张的直奔着塔袭而来。
“何事这般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面对这一情况,塔袭却是眉头微蹙,显然是有些不快。
可那马甲似乎是并未将塔袭的坏脸色看在眼里,却是道。
“梅勒大人,出城十里之地,前方小林子处发现大量尸体,是......是。”
闻听这马甲所言,一时间塔袭却是也弄明白了这马甲慌张的缘由所在,昨日寅时十分,顾纳岱已经向他禀告,何况这样的命令本就是是他塔袭下的。
若再有逃跑者,杀无赦!
然后嫁祸明军。
所以,此间面对这马甲所言,塔袭却是明白,这戏那得演的是那么一回事,若是不然,士卒心散,那还谈何抗拒明军。
如今这四处谣言四起,说是他们这支正蓝旗不过是被皇太极给抛弃了的弃军。其实不单单是城中那些正蓝旗的军士,城里吹来的这些风就是连塔袭自个心中却也有些没有底气。
因而要借助利益关系以及对于大汗的绝对忠诚去将大军整顿,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说后金起于白山黑水的渔猎民族,不曾深入中华文化。
但是横在‘忠’、‘孝’之上的仁,他们却也是明白的,你不仁,我则不义。
所以现如今对于塔袭而言,若要整顿军心,同仇敌忾,唯一的方法那便是以共同的仇恨来驱使整个士卒团结一心,共同去面前此间的危机。
“竟有此事,如今尸身现在何处?”
故而此间,塔袭却是做惊讶之状,忙是问道。
“回禀梅勒大人,就在西城校场,末将来时,固山大人已经率队前去了!”
“哦,速速前面引路!”
...
西城校场。
当塔袭赶到的时候,却是已然围满了人,有人悲叹,有人无助,更多却是恐惧!
要知道面前一排排摆好的冰凉尸身,昨日还是与自己把酒言欢的好友,甚至说是亲人,今日却是冰冰凉的躺在地上。
死相惨不忍睹!
“快让让,快让让!塔袭大人到了!”
当塔袭到来,那引路的马甲却是立刻上前,吆喝着将围观的众人驱散开来。
一听梅勒塔袭到来,那些个本是围观一旁的正蓝旗旗丁们却是主动让出了一条道,让塔袭通过。
而当塔袭穿过人群,真正出现在那些个冰冷的尸身面前时,本是罪魁祸首的他,却也是不由心中一怔。
这死相实在是惨不忍睹吶!
毕竟都是正蓝旗将士,随他塔袭浴血奋战无数次,那都是血雨腥风中闯过来的兄弟,但是塔袭却是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不杀之,耀州当是如何?
这是一个抉择问题,而塔袭选择了后者,杀。
而就在这时,塔袭却是与一旁的顾纳岱对上了眼,暗自交流了一下眼神后,却是道。
“此间是何牛录帐下?却又如何惨死此间?固山大人要早本梅勒一步到来,可是探的清楚?”
闻听梅勒塔袭所言,那顾纳岱却是上前。
“梅勒大人,末将却也不过比大人早半柱香的时辰到来,不过据说发现这些尸身的是今早出去打探情报的斥候。”
对于顾纳岱所言,塔袭却是转过身去,问到四周人群道。
“今早何人最先发现尸身所在?”
塔袭此言一出,四周人群中却是有一骁骑校站出来道。
“回禀梅勒大人,末将清晨带人打探消息,却是在离耀州城十里处,小林子外发现这些尸身,故而却是通知城中弟兄,给运回了城里。”
闻听那骁骑校所言,塔袭却是点了点头,明显有些眉目紧蹙。
“固山大人可是验过尸身?”
面对摆在自家面前铺满白布的一排排尸身,塔袭到底是有些不忍,却是再次问到一旁的顾纳岱。
“回禀大人,末将却是验过尸身,此间乃是牛录乌扎库以及牛录武聂帐下亲兵。”
“武聂牛录?!”
“是的,大人。”
“那可是查出死因为何?”
“大人,请看此物!”
闻听塔袭所言,顾纳岱却是上前,将一支断了的箭矢递了上前,接过手中,看过去,却还有丝丝血迹。
“固山大人这是何意?”
“大人请看此处。”
“是明军?!”
“回禀大人,却是如此。”
当顾纳岱翻过箭矢,几个大字却是清楚的出现在了塔袭面前,塔袭却是故作惊讶道。
要说大明朝兵部下设四个司,武选、职方、武库、车骑四个司,而武库司专司军械的更换、制造、贮藏、以及研发。
只不过这些早已成为过去式,自打朱建进行改制以来,却是将兵部改为陆军部、海军部以及参谋本部、后勤部,而归属于武库司的职能却是转由大明军械制造局,直属于大明帝国皇党军事委员会。
至于如今拿捏在塔袭手中的那支箭矢,不过是前些年正蓝旗军队在战争中所缴获的。
因为现如今的大明帝国,除了少部分巡防营,多数那都是使用火器,至于那些个巡防营所使用的箭矢上,所刻上却也是大明军械所字样。
“他们怎会和明军遇上?”
此间,塔袭却是故作疑虑道。
“大人难道是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