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明军营地引发的骚乱,塔袭却是欲要亲自领兵,前去接应他所期盼的英俄尔岱,要说与这英俄尔岱,两人却也是旧相识。
之前英俄尔岱出兵耀州,除了唇亡齿寒的考虑以及希冀于一战成名,洗刷家族耻辱之外,要说这二人早年在盛京之时,有过一些交集,却也是英俄尔岱出兵的缘由。
然而此间,面对着塔袭欲要亲自出城去,一旁的众多牛录却皆是上前劝说。
“梅勒大人,此间情况尚不明了,大人作为城中之主,切不可亲身涉险吶!”
对于众人的劝阻,塔袭却是眉目有些紧蹙,众人的话他却是明白,但是他塔袭何许人也。
大金的勇士!扈尔汉的子嗣!
当年追随先汗四处征伐之时,那是每逢战,必身先士卒,纵使身受百创,也死战不退,故而在塔袭看来,大金勇士是凭着这份气势,打下大金的疆土,让南蛮子为之色变!
但是有一句话,一直埋在塔袭心里,那便是自从先汗去世之后,更进一步,是在大明帝国崇祯二年的那一场战争,大金失利,其后更是内部四分五裂,从这之后,大金勇士的那份无谓气概似乎便是荡然无存。
然而塔袭也只能将这种感受埋在心底,因为一旦表达出来,所指的对象无疑是如今的大汗皇太极。
因为只有上梁不正,下梁才会歪。
故而只有当权者颓废,这底下的人才会丧失锐气!
这是塔袭的看法,所以此时此刻面对众人的劝阻,他绝对放开一搏,在他看来,作为大金勇士,一味的退缩,只会愈加的使人胆怯,最终退化成如同明朝人那般的无用。
“诸位,不要劝了,本帅主意已定,乌拉,你速速整合一千......不,两千精骑,随同本帅出城接应!”
面对自家主帅的毅然决然,众人却是也不再言语,因为他们明白自家主帅的脾性,那是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那都是拉不回来。
....
城门大开,塔袭率着城中仅有的一千精锐骑兵出了南门,却并没有直奔明军南营而去,反倒是朝着明军北营穿插。
因为在他塔袭看来,英俄尔岱既然已经率军前来袭扰明军南营,那么经过短暂时间的混乱之后,此间势必明军已然开始向南营集结大军。
而此刻,选择北营,无疑是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来一个四面开花。
一路之上,风驰电掣,空气中还弥漫着昨日,那场人间屠杀一般的战斗残留下的血腥......
“呸------此仇早晚要报!”
暗自唾骂了一句,塔袭却是继续带着精骑朝着明军北营阵地而去。
“律律......”
当一路疾驰,面对着不远处出现眼帘的明军使用泥土构建的临时工事之时,塔袭却是叫人停了下来。
因为白天的一幕那是历历在目,那场屠杀所制造的恐惧,已经深入了骨子里。
对于塔袭而言,他明白,一切当需慎重行事。
距离战线五里之外,借着尚未被驱散的夜色,塔袭命令所有军士马蹄裹布,口中衔枚,他要做的,是悄无声息。
与此同时,另外一旁,一支二千多人,身着正白旗装束的队伍却是正朝着耀州城门而去。
看那队伍之中,军士铠甲之上多是血迹斑斑,铠甲虽说是有些残破,但是看那每个骑士,却是精神依旧抖擞。
“什么人?!”
当接近耀州城门之际,城楼之上奉命主持城中大局的甲剌乌拉却是立马呵斥道。
面对来自城上的一声质问,立马在城下那支部队之中却是炸开了锅。
“他娘的,你们是瞎了眼不是,难道不认识我们正白旗弟兄了,还是说你们正蓝旗的在这耀州城待了几日,就看不起咱们这群弟兄了!”
“是啊,贼他娘,爷爷们辛辛苦苦从海州赶过来,好不容易突破明军营地,来到这耀州城下,你们这群混蛋竟还问爷爷们是谁?”
“......”
此时此刻,面对来自城下的一阵阵骂咧,甲剌乌拉这脸却是一阵红一阵白。
因为就在他不由自主的喊出那一句话之后,他却是清楚的看出这群人身上的装束,那正是豪格的正白旗装扮,而此间离耀州城最近的一支正白旗部队,无疑是来自海州城里英俄尔岱的部属。
可是就在刚刚,自家梅勒额真塔袭大人不是刚去接应海州来的援军了吗?那这个时候出现在城门外的正白旗大军,又算怎么一回事?
乌拉心中不解,所以他不能放这伙骑兵入城。
“诸位正白旗的弟兄们,此间我家梅勒大人已经率军出城,接应尔等去了,相比却是相互错过,尔等却是还需等到梅勒大人到来,我这城门方可开启,此间乃是多事之秋,却是还需各位正白旗的弟兄们谅解才是!”
对于来自城上的这番话,城下的骑兵们却是愈发激烈的嚷嚷着,可似乎是一点也不管用,因为此刻城上的守军压根就不再搭理他们。
“将军,怎么办?”
“不要急,以待时变,见机行事!”
...
而与此同时,城内某个小小酒肆之中。
“我等与黄将军联络,今日卯时一刻,趁着鞑子皆是倦怠,放火为号,一举攻陷耀州城!”
“王大人,我等准备多时,就等大人一声令下!”
“好,通知弟兄们,行动!”
随着发射的信号弹升空,却是有如一支利箭一般,直冲云霄扶摇直上。
“甲剌大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