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发的深去,山海关外,皇帝行辕被四周星罗密布的营帐拱卫其间,有如众星拱月之势。
“陛下,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此间,朱建一边看着折子,一边时不时的等候来人按时汇报比武场上的事宜,与此同时,却还兼顾第三件事。
“哦,哪般说来?”
“回禀陛下,末将探知,此间混入喀尔喀部落的准噶尔一伙,为首之人却是准噶尔首领哈拉忽剌之子,他们都称其为巴图尔珲台吉,而此间倭人之事,便是由此人引起!”
“珲台吉?”
对于铁血所言,朱建却是眉目之间微微有些紧蹙,此间对于朱建而言,令其倍感惊讶的却并不是柳生事件,因为‘柳生事件’在朱建看来,无论是准噶尔人的怂恿,还是朝鲜人的挑衅,那其实都是一样。
那不过是只是必然事件之中的偶然因素,因为倭人不服中华久矣,什么‘华夷可变’,唯有他们万世一系的天朝皇国才可谓之中华,他们才是中华的继承人!
此等谬论,盛行德川幕府!
所以说,‘柳生事件’的背后也只不过是柳生十兵卫借此事件发泄心中的不满,也可以说是对于大明帝国阅兵之后,为大明帝国强大的势力所生出的妒火所致!
更深层面来讲,或许本就是德川幕府三代将军德川家光有意而为之,其目的不过是为探一探大明的底蕴,若是不然像柳生十兵卫这般的莽汉,是绝不可能被外派作为使臣的侍卫官的,至少他朱建不会。
所以说此间朱建的惊讶,并不在此,而是在于此间准噶尔使臣之中为首之人竟会是哈拉忽剌之子,巴图尔珲台吉!
身为准噶尔部不久之后的首领,对于此人朱建却也是有所了解。
其为人放荡不羁,且素有野心,乃是枭雄一般的人物!
之前对于这位准噶尔储君的了解,朱建只不过是通过大明帝国派往四周各国、各部落的商团、使节团以及锦衣卫、铁血而了解,而今日闻听巴图尔混入喀尔喀使臣团,亲自到来,故而对于这巴图尔的印象,朱建却是愈发的深有领会。
“陛下,可否是秘密缉拿之,以绝后患!”
这一刻,一旁的铁血首领却是上言道。
“不,不必,不但不必缉拿,尔等相应当是需要保证其安全返回准噶尔部落。”
对于铁血首领所言,朱建却是摇了摇头,因为此间对于此事,朱建却是有着自己的看法,或许此间缉拿巴图尔,能够解决所谓的后患,但是就之后较长一段时间而言却是弊大于利,其具体有三。
其一,若是此间大明王朝捉拿巴图尔,哪怕是做的相当密不透风,但是这天下注定没有不透风的墙,到那时起,准噶尔势必会受到刺激,与大明成生死之敌!
因为至少目前为止,准噶尔部落尚未直接与大明帝国发生冲突。
其二,在朱建看来,虽与林丹汗盟约在身,但是那毕竟也只是一纸盟约,此间察哈尔部逐渐做大,朱建若要实现其中华大一统之格局,却是自然不愿意看到察哈尔部在蒙古草原一家独大的,那么准噶尔崛起,势必会是最佳制约察哈尔部的强有力的力量!
其三,则是因为俄罗斯帝国自雷帝伊凡以来,侵入西伯利亚地区,而准噶尔的崛起,注定是对俄罗斯帝国在西北地区最好的制约因素。
而也正是因为出于这几点考虑,朱建这才决定放巴图尔离去,至于巴图尔所谓要重现祖先的荣耀,征服大明,此间在朱建看来不过笑料尔!
当然朱建自会支持林丹汗,好生去抵御这正在崛起之中的准噶尔部落。而当时机成熟,出兵蒙古,一统中华,那也是未尝不可为的。
.......
练武场上,柳生十兵卫与程宗猷的较量还在继续,此时此刻,年仅二十多岁的柳生十兵卫似乎是有些力渐匮乏,反观之,尽管是年逾古稀的老爷子,程宗猷却似乎是越战越勇。
其实这也好理解,程宗猷兼修内外家功夫,以太极为根本,太极出于无极,本是暗合天地之道应运而生的功夫,讲究炼形、保精、调神、运气、归真。
有道是,吐老庄之秘密,续钟吕之心传。程宗猷练就的这套太极剑法乃是取张真人《无根歌》之精髓练就,自然是气息极其绵长。
反观柳生十兵卫的新阴流剑道,却是落于下乘,剑道虽讲究修身,以及所谓的天人合一之境界,但是柳生十兵卫毕竟年轻气盛,哪能修到这等功夫,若是不然,也断不会有这场争斗产生。
眼看着自家气力不济,而对手却仿佛无尽的气力一般,柳生十兵卫却是准备做最后的一搏。
“奥义!柳生 角罗刀·天罗!”
“奥义!柳生 天月刀·相破!”
“.......”
“终极奥义!八相发破·斩连击!”
柳生十兵卫本是双刀流,只不过其另外一把刀天月丸却是一直隐藏于角罗丸刀鞘之中,而平常却是极少有人见到柳生十兵卫使用双刀,却是因为能够逼迫柳生十兵卫使用双刀流的人基本上都是被其斩于刀下,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替人保守秘密。
而这一刻,柳生十兵卫使出双刀流这一大杀招,很是显然,他准备一击必杀!
此时此刻,面对着来自柳生十兵卫的大杀招,双刀流下,刀舞生辉,程宗猷却是一脸的凝重。
就在柳生十兵卫的刀离他不过一寸左右,程宗猷终于出手了。
“太极!云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