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堡外,当多尔衮与岳托合兵一处,却是以满达海为前部先锋,率部凭借大大小小征用的船只一百余艘,以军士五千先行。
而为了迷惑皇太极,此间大船之上除了满载的军士,更是以泥土压底,给人制造一种满载的错觉。要说后金长于骑兵野战,却是拙于水战,原本不可能短期之内聚集这般多的船只,要说此间百余艘大船却是当日,后金征朝鲜之时,所获取当年露梁海战之后的一些老古董。
尽管是些老古董,对于多尔衮而言却也是足以,更兼这些年对于三岔河、辽河甚至说是沿渤海湾附近一些汉人渔民的收缴,却也是勉勉强强的凑足了这些家当。
“贤侄,此间汝先行率五千先行,于全局当是重中之重,却是切不可丝毫马虎大意!”
“叔父宽心,侄儿此行定当紧记叔父所言。”
满达海乃是代善第七子,如今却是为其兄岳托正红旗军中的一固山,多尔衮封其为辅国公,主管义州小朝廷之中的都察院。
“如此甚好,不过贤侄啊!闻听此间皇太极以豪格留守盛京城,豪格此人向来大胆,故而舟师若是到达盛京附近,却是当需谨防豪格偷袭才是!”
“侄儿记下了!叔父,诸位哥哥,小弟就此告辞!”
......
却说满达海以舟师溯辽河而上,借以迷惑皇太极,而后多尔衮与岳托则是率兵急速出城南下,过辽河,其后秘密屯兵距离辽阳城外二十里处。
此间却是恰好过海州一线,尽管是隔着辽河观望,但是却也看的分明,自打靖海军收复耀州、海州之后,却是将防线沿着三岔河一直修到海州城外,偌大的土地之上铁网纵横交错,碉堡星罗密布期间,那黑压压的一片,给人却是一种极大的震撼!
庄户耕种期间,却是恍如一片净土。
“贤侄,依你看来这大明朝的实力却是如何?”
眼前所呈现出的这一切,却是让多尔衮不由得惊叹不已,若是放在几年前,对于这些个南人,他可是压根就看不上。
“实力强劲,远非我八旗子弟能够比拟。只不过叔父,明人这些年实力陡增,却始终是我等心腹之患吶!”
闻此言,多尔衮却是面色凝重,他又何尝不知明人与其才是真正的祸患,只不过这些年与明人之间所维持的一种平衡,再攻灭皇太极之前,他却是不想打破,哪怕此中明人有坐山观虎斗的用意,但是后金再次一统,方是摆在多尔衮面前最为重要的一件大事。
“贤侄,明人与我迟早还有大战,只不过眼前之事却是攻占盛为关键,这些年明人与我们讲和,却是相安无事,叔父也是知道其中的猫腻,无非是借机休养生息,只不过攘外需先安内,我大金一日不一统,皇太极一日不灭,我等才真正是骑虎难下。”
“叔父所言甚是,不过此间辽阳城乃是爷爷尚在之时所筑造的一座雄关,以为盛京城南之屏障,如今又有马光远统帅所部汉军镇守,以阿什达尔汉为参谋,若要速速攻克,却也并非易事啊!”
明人之事撇至一旁,岳托却是话锋一转,问起攻占辽阳之事来。
而对于岳托所言,多尔衮却是不觉大笑道。
“贤侄勿忧,辽阳虽是一座坚城,但是这普天之下没有攻不破的壁垒,对于此事叔父我早有思量,至于贤侄所言的马光远,那不过是一介奴才罢了,这奴才见了主人,岂有用武之地!不过卑躬屈膝而已,皇太极以一奴才坐镇,却是笑话,至于那个阿什达尔汉,不过一旧部尔,更是不用提,手无缚鸡之力,本就是叶赫降人,岂有守城之谋哉!”
面对多尔衮一番谈笑风生,岳托却是有些眉头紧闭。
“叔父,我等还当是谨慎为妙,若是久攻不下,怕是会负面受敌啊!”
“哦,那不正是中了我等下怀!”
“哦,叔父之意却是.......哈哈,当是妙哉,妙哉!”
“你知我知便可,当是不可说,不可说。”
......
就在多尔衮等人筹划着如何攻取辽阳之时,此刻辽阳城中,乌真超哈昂邦章京马光远却是正与正白旗牛录阿什达尔汉一同商议如何抗拒明军的进攻。
尽管此刻靖海军已然开始休整,但是不久前明军以雷霆之势,一举攻占后金南四镇中的要地耀州城,并连带攻取海州,从而使得后金在辽南多年的心血毁之一旦。
更是让海州城以北的后金城池惶惶不可终日,尽管在海州被明军攻破之后,皇太极以阿巴泰为镇南大将军,统帅所部正蓝旗部属镇守辽阳州与海州之间的鞍山,但是对于辽阳城中的守将马光远与阿什达尔汉而言依旧是不敢丝毫松懈。
“马大人,此间大汗出兵镇北关与多尔衮一决胜负,我等作为奴才的,这以后却是何去何从,马大人可是有甚打算?”
“哦,这......阿什达尔汉大人,今日你我却不是商议关于如何防范明人暗中渗透我辽阳城一事吗?”
“哈哈,马大人,自从明人攻取耀州一来,你我便是日日夜夜商讨关于如何防范明军之事,如今这鞍山已然有多罗贝勒阿巴泰大人自领重兵把守,你我又何必每日里这般杞人忧天呢?不过大汗即将与多尔衮决战镇北关,其后必有胜负之分,却也决定这后金之主由谁来承继,那么马大人真就无甚打算?”
说到此间,阿什达尔汉一双小眼睛之中却是充满了狡黠,直视盯着马光远不放。
只不过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