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人?!”
闻听小校所言,杨嗣昌却是不觉眉头微皱,面对这样一长串的官职,外加一个什么龙虎军团统领,杨嗣昌那一时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说这指挥使同知、昭勇将军还好说,一个是都指挥使司从二品衔,一个是正三品的武散官。
至于那统领什么的,杨嗣昌也不是没有耳闻,因为京中三大营之中就有统领一职,只不过龙虎军团统领是什么,杨嗣昌却是闻所未闻。
“哦,请他进来!”
尽管对于来人是谁,杨嗣昌一时有些不解,不过既然来人那是都指挥使司同知,杨嗣昌也不好失了礼数,毕竟那是同朝为官。
然而就在杨嗣昌心中还存有一丝疑惑之时,卢象升已然大步流星而来。
“恩师,可还记得在下么?”
“是你?建斗。”
眼见卢象升到来,杨嗣昌脸上竟是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
其实对于杨嗣昌、卢象升二人之前却也是有一段渊源,杨嗣昌生于万历十六年,早于卢象升一个生肖轮回,而当年杨嗣昌刚步入仕途后,却是历任杭州府教授、南京国子监博士。
而卢象升正好是南直隶人氏,当年在中进士前,卢象升曾是遍历整个南直隶府,交往甚广,而也正是那时起,二人有了一段师生之缘。
只不过后来杨嗣昌在宦海沉浮,而卢象升在天启年间中了进士后,一直呆在大名府知府任上,这样一来二人的联系那是逐日渐少,直到后来的多年不曾谋面。
“恩师在上!请受建斗一拜!”
见杨嗣昌认出自己,卢象升却忙是上前行礼道。
“建斗,无须多礼,无须多礼!”
“恩师,其实早在恩师您被陛下任命为提督京师戎政要务之时,建斗就已经闻之,本想赶来拜会恩师,只不过一来京师防务急迫,建斗怕是打扰恩师,二则建斗为陛下练兵,却也是终日呆在军营,一时半会也脱不开身。”
说到此处,卢象升却是不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而二人一阵寒碜,杨嗣昌却也是对卢象升的此来弄得一清二楚,心中却是暗道。
“陛下新法练兵,当是旷世之举!用建斗练兵,却也是知才善用,陛下,真乃圣君尔!”
“建斗,何不让为师看看你这龙虎军团!”
雪后初晴,当冬日的暖阳映射在龙虎军团那埕亮的钢盔之上时,却是让人有些耀眼无比,而眼见着一排排整齐有序,精神抖擞的军队,杨嗣昌却是不得不感慨这支所谓天子亲军的威慑所在!
至少这样的军队,目前而言,在帝国那是绝无仅有的!
无论是从装备上而言,还说从人员选拔而言,那都是数一数二的,更是让杨嗣昌惊讶的那是在于这龙虎军团的步卒手中所使用的火铳之上竟是带有一柄柄利刃,而在这仅仅只有五千人数的龙虎军团之中,杨嗣昌还看到了不下于十门的弗朗机炮,外加两门巨大无比的红衣大炮。
“您好!将军。”
就在杨嗣昌经过炮队的时候,一同样身着龙虎军团军服,军服之上更是有着夺目的两枚皎月徽记的蓝眼睛、高鼻梁的大汉,却是伸出手来,友好道。
中校?洋人?
中校,那是源于卢象升与他的说叨得出,至于洋人,其实这时的帝国之中,洋人并不少见,比如前朝来华的利窦玛等等。
虽说见洋人不奇怪,可是帝国的军队之中竟也有洋人,这就不得不让杨嗣昌有些心生疑惑。
只不过中国人的素养所在,尽管心中有些疑惑,不过洋人给自己行了西洋礼仪,杨嗣昌自然不会折了帝国士人的面皮,却亦是伸出手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先生远道而来,辛苦,辛苦!”
“恩师,这是西劳阁下,荷兰国人,受徐光启大人、孙元化大人推荐,陛下钦点,特来龙虎军团任职,为新军新式练兵为教习一职。”
虽说杨嗣昌面上不说,但身为杨嗣昌的弟子,卢象升却也是看得出自己恩师心中的惑色。
“西劳阁下,这位是在下的恩师太子少保、总督京营戎政杨嗣昌杨大人!”
“杨大人,幸会,幸会,你是大明朝的杨大人,我也是你们大明朝的‘洋大人’!”
耸了耸肩,西劳却是道。
杨嗣昌虽是三榜进士出生,但为人却并不是那般死板,此刻闻听西劳所言,三人间却是一阵大笑。
“建斗,可有把握?”
当一切安顿下来,自然而然到了该办正事的时候,那便是狠狠戳他后金腚子一家伙!
只不过龙虎军团虽说是奉命出兵,不过毕竟是皇帝的心爱之物,若是在这里折损过大,杨嗣昌却是担心皇帝心中不悦。
当然这绝非是出自于对这支崭新的军队的不信任,只不过战场之间,风云际会,没有人敢说自己就一定能够左右战局的发展,就是他杨嗣昌也不敢说。
闻听自家恩师问及,卢象升却是笑道。
“恩师勿忧,龙虎军团自打朱建以来,还未经过此等实战,陛下曾对学生讲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陛下说他需要的不是一支温床中生长的门面,而是一支敢打、敢杀的帝国虎贲之士!”
“陛下当真这般说?”
闻听卢象升所言,杨嗣昌竟是有些呢喃。
而眼见卢象升那郑重其事的点头,杨嗣昌忽的发现,自己对于自家的皇帝陛下,那是愈发的有种捉摸不透,甚至说是一种看不见,也摸不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