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悠自己跟踪不成阿昌,费了一大番功夫,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得暗中委派了人去查。阿昌出入赌坊,更让她心存疑惑,原本还有一丝犹豫的心,只是现在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怕阿昌做出什么傻事来,毁了自己。
而涟漪,却在那天过后,一直表现得十分神不守舍,季悠悠每每看到涟漪摩拳擦掌的样子,心中便充满了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儿,让涟漪如此愤懑?
只是涟漪不说,她也就不多问了。谁没个自己心底的小秘密呢?
早上,叶均山一早就去了铺子,季悠悠知道他这段时间忧心铺子里的事儿,自己遇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终究也没有说出来,两人匆匆告了别,季悠悠也无睡意,只爬起了床,有些无所事事呆着。
过了不久,涟漪便端了一些早膳过来,也是寻常的东西,清清淡淡的小米粥,季悠悠吃了几口,也不想再碰,便叫涟漪给撤了下去。
涟漪端着东西正准备出去门,却差点和迎面走来的福平撞个满怀,好在是自己端住了手中的东西,否则定是要打碎了。
“哎呀,我的妈呀!”
她差点一个踉跄,好在是没有什么事儿,不觉白了福平一眼,只曼声道:“福平哥,你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
福平连连道歉,虽然涟漪说话带着不满,也丝毫影响不了福平高兴的氛围,只笑笑,再是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只顾着走近,忘了抬头看了。”
福平是叶家的管家,照理说不该对涟漪这个的小丫头低眉顺目。但是他素来是脾气很好,涟漪与他关系又好,这才敢如此。两个人向来也是不计较的。
倒是那边这样闹哄哄一阵。季悠悠也是发现了,只忙问道:“一大早的,福平,你急匆匆赶过来,所谓何事?”
福平见季悠悠问话。不觉笑了一笑。这才又侧身入内,只道:“夫人,小的是有事情来禀告夫人。嘿嘿。”
只是说话的时候,还是笑意妍妍的,这样的笑容,不消说季悠悠,连走到门口的涟漪也是折了回来,想要仔细听一听福平这小子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
涟漪不禁调笑道:“瞧着样子,怕是大好事呢。[t]”
季悠悠一笑,这才又是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儿,看着你的样子。是不是好事近了?”
福平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只抓了抓头发,笑着不知道要怎么说。
涟漪见状,心里急切,忙是插话道:“定然是了。不然扭扭捏捏做什么。咱们福平哥整日整日假公济私去天香楼候着,只怕是终于打动了桂香姐!”
涟漪现在和陈桂香的关系早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水火不容,她是个直肠子的姑娘,陈桂香也是一个讲义气的性子,两个人虽然刚开始互看不顺眼。时日久了,却成了习惯,关系越来越好。这不,已经口口声声喊着人家桂香姐,桂香姐的了!
福平闻言,脸上立即红了一大片儿,支支吾吾的,算是应了,只是还是有些犹豫。
季悠悠顺势道:“你不说,我可干别的事儿去了,福平,有事说事!我可没有瞎功夫听你耽误。”
她突然端正了神色,也是吓了福平一跳,忙道:“哎,别,夫人,我是来和夫人说一声的……我,我,我想找个时间去和桂香提亲,不知道夫人怎么说……”
福平说着说着,声音又是低了下去,只是季悠悠和涟漪看他这番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季悠悠掩面轻笑:“就这一句话你都说成这样了,要是你真的去提亲,可不把人家姑娘给憋死了?人家姑娘哪里愿意嫁给你这个楞木头啊!”
福平闻言,有些惊讶看了季悠悠一眼,这才又是支支吾吾道:“桂香……是桂香让我去和她爹提亲的……她能答应……”
季悠悠望着福平,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只道:“你啊你,你竟然要人家姑娘对你开口,福平,你真是个傻小子!”
福平愣愣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抓了抓头发:“我没有经验……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想好好对桂香,娶她做我老婆。”
“这话说的还算像一句人话!”季悠悠不禁调侃了一句。
“就是嘛,福平哥怎么和一个姑娘家似的,一大老爷们的这样扭扭捏捏,亏得桂香姐受得了你!”涟漪也是连连摇头,直直望着福平。
福平憨憨笑着,并不反驳,季悠悠见状,这才又道:“这样的大喜事,一定要好好操办,福平,你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选了日子,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陈家提亲,咱们趁热打铁,好好把你的终身大事给办了,好好热闹热闹!”
福平听了季悠悠的话,自然是连连感谢,连话儿也说不清了。
季悠悠笑着让福平下去,这才又为着福平的事儿张罗了开来。
福平无父无母,打小就在叶家做了叶均山的书童,后来季悠悠提升了他做管家后,一直是兢兢业业,对季悠悠和叶均山来说,福平和绿央就是左膀右臂,从没有把他们当成下人看待,如今福平也要好事近了,自然不能随意敷衍。
况且那小子眼光,还真不错,虽然那陈桂香粗鲁粗暴,泼辣蛮横,却也是个实心眼的好姑娘,原来福平这样温温和和的人儿,竟然喜欢这个敢爱敢恨的真性情女子。对于这张姻缘,季悠悠也是发自内心的祝福的。
见福平下去了,连涟漪也忍不住感慨,只笑道:“其实我打心眼里还是挺高兴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