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弥漫着白色浓雾,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中,宓妃浑身的神经都在高度的戒备着,不得不打起了十二的高度警惕,一张绝美的小脸儿更是黑沉如水,难以控制自己暴怒情绪的低咒出声。
“这见鬼的究竟是个什么见鬼的阵法,居然连她都被阴了一把。”宓妃一边摸索着探路不断前行,一边苦中作乐的自言自语。
现在的她可不就是自言自语?
天知道在陌殇险些触发那个众多阵法之中其中的一个的时候,宓妃虽说很轻松的给化解了,随后两人更是不敢掉意轻心,每走一步都不禁考虑到了后面的数十步。
但,人算不如天算,又或者说他们两人的运气着实有点儿不太好,竟是莫名其妙的就分开了。
饶是如此,在两人那样高度的防备之下,仍是没有逃过被迫分开的局面。
当他们察觉到赤霞焚天谷之中的生灵之气,随着此谷中阵法的越渐成熟而一点一点消逝殆尽之时,他们就迫切的需要抓紧时间,不惜一切代价的离开赤霞焚天谷。
否则,一旦这个能够吞噬生灵之气的上古绝杀生灵阵真正的成型,指不定陌殇跟宓妃都得玩完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是宓妃固然精通的阵法有很多,前世也曾阅读研究过华夏国历史上流传下来的,最为著名杰出的十大阵法,但她表示自己真不知道这个能够吞噬生灵之气的阵法,究竟是个什么见鬼的阵法。
“哎…”身处一片浓郁的白雾之中,宓妃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她也压根不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面多长时间了,外面又是怎样一副光景,心境颇有些变化的,也不免哀声叹气起来,“冷静冷静,可不能自乱阵脚,没得让隐藏在暗处的人瞧了笑话,还有熙然也不知如何了,但愿那货能运气好点儿,别跟她一样被困住,更别遇上什么危险才好。”
之所以宓妃跟陌殇会分开,其实要他们自己说也是说不明白的,当他们察觉到四周渐渐有白雾在悄然聚拢,两人就已然心生防备,可就算如此,结果仍是已经注定。
宓妃犹记得,她跟陌殇在被白雾所笼罩的时候,陌殇就是担心分跟她走散,因此,陌殇一直都牵着她的手,并且他还牵得不是一般的紧。
可即便如此,等到宓妃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儿,她的跟前哪里还有陌殇的影子,而她的手又哪里还被陌殇牵着?
想必陌殇当时的状况也是跟宓妃一样一样的,发现这一异常宓妃并没有惊慌失措,早在他们携手踏入赤霞焚天谷内围之前,这样的局面就在她跟陌殇的意料之中了。
好在更为惊悚狗血的事情没有如同预想中那样发生,要不宓妃一定会抓狂的。
她宁肯自己跟陌殇都分别被困进什么阵法里面了,也不想她跟陌殇其实没有分开,而是变成她不知牵着哪个男人的手还将对方当成是陌殇,更不想陌殇也不知牵着哪个女人的手还将对方当成是她?
那种事情,宓妃仅仅就是那么一想,她都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玷污了。
别说她毛病,更别说她变态,特么她的占有欲就是那么的霸道嚣张。
与宓妃差不多相同境地的陌殇,此时此刻也正黑沉着一张俊脸,必须得调动自己周身的内力,方才能在自己的身上筑起一道屏障,以便阻隔那铺天盖地尽朝他涌过来的狂风跟黄沙。
“阿宓。”
“傻丫头,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握了握袖中的拳头,陌殇一再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否则难保就会判断失误,在没有找到宓妃,确定她是否安全之前,他一定不能流露出负面情绪。
他反复的告诉自己,相信宓妃,相信她哪怕就是独自一个人,也有足以保护自己安全的能力。
他的小女人不是养在温室里的娇弱花朵,她是即便身处狂风暴雨中心,亦能与他比肩且毫不逊色于他的女子。
他,相信她。
“阿宓,等我。”
“不管前路如何艰险,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跟宓妃不同,他跟宓妃分开之后,宓妃仍被困在那一片浓雾之中,而陌殇却好像是掉进了沙漠里。
不是好像,而是陌殇就是真的掉进了沙漠里,在他意识到自己手里并没有牵着宓妃的时候,陌殇心里就掀起惊涛骇浪,可在他刚要做出反应之时,遇到的第一个阻碍就是铺天盖地睁眼望不见天日的黄沙。
沙漠上看似平静,其实更容易遭遇危险,在那些被狂风卷起来的黄沙掩护之下,人在这样的地方几乎是寸步难行的,陌殇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方才能保证自己在不损耗自身内力的前提下,能在沙漠中行走自如的。
与宓妃分开后的一路上,陌殇也过得不轻松,在沙漠里面行走极为考验一个人的耐力,头上顶着烈日似要将人给烤熟儿了去,脚下踩着滚滚黄沙似要将人给整个儿活埋。
又热又渴的情况之下,还要防备那些时不时就从黄沙里面钻出来,各种各样被咬上一口,或是被扎上一下都要致命的毒物,估计是个人都会发疯抓狂的。
一路劈荆斩棘,死在陌殇手中的毒物不计其数,让他的身上不免也沾染上了血腥之气,那自他骨血里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意,竟生生让得那些没有思想的毒物们,一个个不禁都对他产生了畏惧,倒是不敢轻意冒头了。
这也让得陌殇减轻了几分负担,可以分出一部分心神来研究这片困住他的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