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过午,夏城依旧在前方遥不可及的不远不近。
“大黑,再加把劲,到地儿了给你好好洗个澡,吃上好的料。”
慕米桃给马说其实也是给自己安慰,奇怪看着不远的城池怎么跑了一天还没到?
半夜,起了风沙,气温陡凉。慕米桃和大黑马躲在岩石后,她蜷在马肚子底下取暖。
跑了一天两夜,现在她明白了,自己一定是走错了方向。
夜空的星星从来没这么亮。慕米桃拿出定星盘。
四周二十八星宿,中间北斗七星的指针已经直指东方青龙第四宿,青龙腹房。
慕米桃盘膝立紫薇手式,祈天,用法,存思,行气念动七十二观星诀。
定星盘北斗七星中间的菱镜开始发出光亮,渐渐的越来越耀眼。北斗七星在急速旋转。
转至斗数之主紫薇处盘数忽然崩断定星盘瞬间停止下来。此时,七星的头指向北方。
天泽?
七星指,紫薇停。帝驾崩。
三国中,北方天泽帝房改变。东方大瑞晦暗不明。此时西方西贺帝星比较亮。意味着西贺国主稳定,帝才正盛。
慕米桃料到此时天泽老皇帝应该已经驾崩,新帝星有一股庞大的煞气正冉冉形成。
世道相安了百年,兵乱杀伐的年代似乎开始了。
待到天亮,慕米桃看清了眼前,是沙漠。
她究竟错了几个方向啊。想必昨天早上一直追的城池,应该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
残阳如血。
沙漠。
一个红衣女子跌跌撞撞的奔跑。发髻凌乱绣鸳鞋早已跑没赤足留下一丝丝血迹。
慕米桃已经在这里转向三天。因为没水大黑马在沙漠边上说啥也不起来。
只有她左转右转的找离开的方向。
离开这里不仅是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突发的海市辰楼迷失。
还因为定星盘在紫微星明暗不定而自己的位置在两仪四象间却暗示着颇多周折。耳边回响着师傅的话:天下将乱,涉尔其中。
不,她不想牵涉其中。她只想找到狗娃回家抱孩子闲适江湖。
大红的仙霞帔叠着凤冠和那金灿灿的海底蚌珠串散落在一个个沙堆远处,远到只剩下大大小小红的金的点。这里是远离中原腹地的大漠边缘。
前面有片大面积的河沼。趟过河沼对面看得见隐隐的帐篷。慕米桃没有多少时间迟疑天黑之前,她必须找到人家。双膝微曲准备纵身。
突然身后旋风般掠来的一股力道将她扑倒在地:“逃?无忧公主——你逃了朕会很没面子。”
男子凛冽的冷笑,从马上探出长臂抓过她的裙带拎到马背。
慕米桃逃窜了这些时日早已经筋疲力尽倾身挣扎几下便被扯开了衣衫,男子忽然瞪紧了眸光——在那裸露的小香肩上有一朵棋子大小的花痕散发着幽香,晃的他心里一疼。一时有点恍惚有点不自禁。
*花蛊。
这是他那夜里为了给桃桃解青毒盅下的,盅了蛊,情毒便被蛊带走。盅蛊之人便是解毒之人。解了她的毒,蛊也便会带到自己体内,每每看见这蛊便会情不自禁。
大手立时按住她的后脑令她难以撼动,在她疲惫的喘息且还惊魂未定之时掠夺的薄唇就急速对上她的唇。
她唇瓣干裂温凉的像凋谢的花朵。他度气一样疯狂的润湿她。
她来不及反抗一个字就被他霸道狂烈的吻到几近窒息。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瘫软在他冰冷散着灰尘的怀里。“不是桃桃,不是桃桃。”他猛地又推开她,在心里提醒自己:她很像她,但她不是她。
停下侵略克制着自己被情蛊的控制,看着她因羞愤和无力别过的面庞,桃桃已经容貌被毁。这光滑的脸颊和那滑出眼泪的凤眸有些她的痕迹。但是桃桃的眼尾并不是向上挑的。
勾唇嗤笑:“和亲的‘无忧公主’,没有朕的命令,谁允许你消失!”
“皇上已死,哪有闲工夫和亲。尔是何人,大老远的跑来劫持我一介草民有什么意思!”
“意思?意思就是属于他们的都是我的,包括你!”
男子用剑尖挑起她躲闪的下颌,眯起桃花眼盯紧她的愤恨:“朕听说你是自愿前来冒充无忧公主,真正的无忧公主藏在哪里?”
“可笑,你们一方大国怎么就和一个无忧公主没玩没了的。”
“朕自有办法让你交代。”男子将她仍在马后用丝绦将她缚在鞍上。双腿勒紧马腹掉头在无际的沙漠中狂奔。他的马速比大黑不知要快上多少。
行了很远,四周还是一片泛黄。就在她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簸的随着怨怒脱口而出之时。
战马一声长嘶停在一处巨石的露天建筑群前。
“该死的,今晚要在这露营了。无忧公主,此处天为被地为榻石为枕,这是你逃跑的奖赏。”男子将她扔下马。自己走进巨石堆的另一侧。
他必须躲开她,她肩上蛊的味道已经吸引着他体内的蛊蠢蠢欲动。但是很奇怪,毒步天下将这对蛊交给他的时候,并没有说这蛊虫还能被其蛊惑吸引。待毒步天下回来,他一定要他将这假无忧身上的蛊拿掉。
他带兵追回她是为了将这个假无忧公主当做一枚刺激离安瓷的刺。让他在逃亡中加一剂痛苦的调味剂。
更是要让全天下看见他离倾绝的霸气而选择臣服。只有他不要的,没有可以逃过他的。离倾绝真正的性格更多的是无面。
父皇前日驾崩,离安瓷坐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