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且末潇章施的戏法,无非就是美人计。祸乱君心,误我朝纲。以使西贺有可乘之机罢了。朕只待她渐渐再回复本性即可。
至于那个且末潇章,待朕收拾完国事,本来也该轮到收拾他。真叫他人如其名切莫嚣张。
且末潇章此时确实有点头痛。
他从地毯上直起身,揉揉昏胀的额角。愠怒的眼神盯着榻上似睡非睡,醒又不醒的女子。
她的皮肤似乎都没又有了水分。哪里还是初见时吹弹可破的模样。
这女人什么情况,一直昏睡不醒,郎中还查不出什么病。每次他接近她就被那臂上的朱砂打昏。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搞得像他且末潇章没见过女人的*似得。不禁动怒。
他当朝太子什么美女不是自动献媚,何至于如此不堪。他只是好奇罢了。如果没有与她打过交道知道她的聪慧大胆异于普通妇人,倒也算了。但是,他明明看见她笑靥如花,知情识趣,因何到了太子府是这种造型?
说起来,他还算她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将她带回西贺。就在那客栈里昏迷不醒早就危不可测了。
且末潇章猜测着忽然心思一动。
“来人。”
“是,太子殿下。”门口的宫女急忙进来。
“将西山宝林观的清风道人请来。”
清风道人是西贺京城闻名朝野的道长,基本上可以算作皇家的国师。如果不是西贺的太子且末潇章一般人是见不到的。
两个时辰后,清风道长鹤发童颜长须飘胸带着小童,进了王府。
且末潇章在府门将道长迎接进来。
还未说明情况,清风道长在慕米桃的软榻前只看了一眼,又微微搭脉。表情奇异的拧起眉头。
“先生有何赐教?”
“太子殿下,这女子,是个魂灵不在体内的活死人啊。”
活死人?且末潇章惊诧的瞪着清风道长。
“此话何意?”
“人是靠三魂七魄支撑才是活人。没有了魂魄和干尸何异?”
且末潇章内心惊涛骇浪,面上极力克制着:“依道长看,此事有无办法?”
清风道长沉吟片刻:“此女体质异于常人,还是不要惊动,安抚为好,也许不知道何时,她的魂魄就会归位。”
且末潇章送别道长暗道:弄回一个烫手的山芋。
吩咐心腹家丁:“将公主移到西风阁偏殿,若是苏醒及时告知本王。切勿张扬此事。”
说罢拂袖而去。
“嗨,你总算走了。”小白在角落里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几个宫女太监抬着慕米桃又移到了冷落的西风阁。
房内无人值守,小白又可以趴在边上守着无忧娘娘。
无忧娘娘昏迷已经半个月,形容一日比一日枯萎。在如此下去怎么是好?
小白急的直蹦,猛然他想到了那次给锦瑟化出人形的百里逍遥。
但是据说这位‘神’来无影去无踪,怎么找他?
对了,找锦瑟!用灵力和锦瑟通话,我老人家先吃人参去。
水明轩是京城名流私会的场所。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既然是*公子巨贾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数十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秋浓已有寒意,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亭如绯云初降,甚是瑰丽。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水明轩的闺阁里显得神秘而安静。
楚月正在陪百里逍遥饮酒。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佳人相伴,红袖添香,好不风雅。
“逍遥公子,这次又去了月余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说来听听。”
楚月纤手白希,身段柔软又给百里逍遥斟了一杯酒。
有意往百里逍遥身边靠了靠。
百里逍遥接过酒盏:“无非就是他国的奇闻异事,姑娘想听什么方面——”没等百里逍遥接话,只听见一阵的琵琶声。急骤如雨点砸落干裂的地面。
百里逍遥一愣神,何来琵琶声。再看声音来自自己的包袱中。恍然想起是收入木板的锦瑟。
“这琵琶清冽,柔润,蕴含力道。实在不是一般人的功力。”
楚月奇异的睁大眼。人都说逍遥公子不一般,不如今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机灵的楚月急忙自我介绍:“公子有什么急事只管做。楚月敬佩公子,绝不是滥传口舌之人。或许楚月还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百里逍遥伸出手掌:“既然月姑娘如此说,逍遥也就不当月姑娘是外人。机宜之事不宜外传,击掌为定。”“好,击掌为定。”
百里逍遥将那紫檀木板拿出,此时琵琶声还在激烈的弹奏着。楚月奇的看大了眼睛。
百里逍遥拿出照妖镜,将镜光射在木板上。不一会儿,一个白净雅致的小童自紫檀木中翩然而出,走下来瞬间变成十岁左右的童子:“锦瑟见过先生。”
“锦瑟,你本在原身中修养,忽然弹琴,声音急切,究竟何事?”
“公子,可记得小白?那只小白鼠精?”
百里逍遥点点头:“自然记得。”
锦瑟又看了看旁边的楚月姑娘:“公子能否请这位姑娘回避?不是锦瑟不信任姑娘,实在是等下说要讲之事关系重大。”
百里逍遥只好对楚月笑笑无奈伸出手:“姑娘请里间休息。若是有需要姑娘之处必定会请姑娘帮忙。”
“好吧,就依公子。”楚月对锦瑟做了个鬼脸。款款走进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