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野狐狸敢吓唬我的霜霜,看我黄脸不咬死你。”黄狐狸瞬间扑倒白狐嗷喔喔叫嚣着。他正想在霜霜面前表现一番。机会就来了。
白狐蜷在地上显然又累又饿萎靡不振的没一点抵抗的气力。雨水将她白茸茸的毛一绺一绺的打结在背上。只不服气的嗷呜的哀叫着企图反抗。黄脸一个饿虎扑食爪子按住白狐的脑袋。白狐发出一声惊叫。
“黄脸。放开她!”
白霜霜忽然大吼一声将黄狐狸从白狐身上踢开。
“霜霜,你?”黄狐狸捂着肚子委屈的哼哼。
“哼什么哼,她招你惹你了?”
白霜霜弯腰看着白狐:“你何苦跟着来呢,我说了,只是暂时委屈你一阵子。”
“白狐,亏得我救你,*你,将你当做知己宝贝。我后悔当初救了你,相信你,听信你的话,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你怎么样我就罢了,却占了我的人身,冒充无忧公主魅惑皇帝哥哥,到底想要罪孽什么时候?”
地上的白狐用爪子扒拉着流在脸上的雨水,竭尽全力用微弱的气脉却是吼着的对白霜霜怒骂道。
“郡主,我现在做的不是你也想过的吗?要不你放着大漠草原自由自在尊崇的郡主不做,来中原做什么?只是你没机会,而我白霜霜有机会做了而已。至于冒充无忧公主,这也是当初你也想过的吗?”
“你?白狐,你在我面前好会狡辩,你们修炼的妖狐就不怕有天谴吗!”
“天谴?”白霜霜立在雨里昂起头:“爱情来了没有理由,没有办法。若是有,难道我愿意为了一个人族的男子冒着天诛地灭的代价吗?我已经动了这门心思,已经着了这条道儿,只想为着心爱的人和天地搏斗一回,就算天诛地灭也是追求过了。”
‘嗷呜’白狐甩头愤怒的凶狠的瞪着白霜霜。也看不清她脸上的事雨水还是眼泪。
“霜霜,你疯了?你怎么能这样想,这样傻,你这样做得不尝失何必啊。”黄狐狸此刻才认真的看待白霜霜闹的这出。神情充满痛惜。
“黄脸,我的路我自己走的。走对走错我都认。如果有一天,白霜霜得到了心上人的爱,请你为我祝福。如果有一天不幸白霜霜被天谴,只要你记住有我这样一个朋友就好了。”
天风浩荡,大雨滂沱。
忽然白狐的肚子传出来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
“黄脸你带她去你那吃点东西。照顾好她就和照顾我一样。”
“霜霜!”
“怎么?”白霜霜冲着黄狐狸一呲牙。
“好好好,霜霜。我听你的。”黄狐狸带着白狐隐没在雨夜山林。
离倾绝和百里逍遥风尘仆仆感到西贺大梁城。正是三更。
在小白的带路下来到慕米桃的偏院。这确实是一个不引人注意的院子。只有两个老宫人在外间睡觉。
慕米桃寂静的躺在榻上。皮肤黯淡无光,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睫毛不再灵动。昔日水润润的樱唇裂出一层干皮。整个人瘦成脸纸片儿。离倾绝将手指放在慕米桃的鼻下,还有轻微的呼吸。
疼痛,疲倦,刹那间像潮水一样从离倾绝的四肢浸到肉皮里、骨髓里。那一刻,他的肢体,他的骨骼,都软绵绵、轻飘飘的摊到了榻上。
坐在慕米桃身边,他真想狠狠骂着自己哭一场,睡一觉。拿起她的粉拳打自己。
“桃桃,怪为夫不好,糊涂轻信。如果你丢在世间,为夫就是拼尽江山也要把你找回来。可是,现在你却是丢在了我的梦里。为夫该怎么办?”
最使人沉重的往往不是道路的遥远,而是心中的愧疚。
“娘娘三魂七魄不在,这样熬不了多少时间。得赶紧施招魂术。”百里逍遥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写了字的黄纸符咒贴在慕米桃的大椎穴。
“这样可以稳住娘娘的元神。”
“逍遥,现在你可有办法将桃桃的魂魄召回来。”
“微臣可以试试,但是需要七天的时间在清晨炼制丹水。所以臣暂时先用符咒护住了娘娘的元神。”
此时院子外突然有了脚步声。离倾绝和百里逍遥互相对视。是太子府巡夜的侍卫。
“小白,这里来的人多吗?”离倾绝转头问化成童子的小白。
“上次那个清风道长说无忧娘娘是活死人。宫女们都吓够呛,谁还敢来。”
“好,马上回天泽郊外我的别院。”
俗话说狡兔三窟。离倾绝的别院在郊外山间,位置非常偏僻,没有人知道。
此刻,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没有月色,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有点阴冷。
正是初一。
大门口中轴线的位置摆上十米高的法坛。四周挂着红色的灯笼在风里轻晃。
周围焚香缭绕。法坛上,鸡、鱼、肉、果等贡品预备齐全。
“请皇上入榻。”离倾绝笃定和慕米桃一起并排躺在榻上闭上眼睛。英俊的脸上透着决绝。
百里逍遥身穿玄色大氅,面前摆着三碗他用七天时间炼制的丹水。双手不断添加一些神秘法式,以助符水功效。
忽然离倾绝桃花眼又睁开:“万一意外,逍遥传朕旨意:必须将朕和无忧娘娘以皇和后的礼仪葬在一起。”
“陛下。臣不会让陛下和娘娘有意外。”百里逍遥此时也从无仅有严肃。
百里逍遥左手抚摸离倾绝头顶,右手在其额部画一个重叠的“符”,一边画符,一边念咒,符咒念完,符同时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