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跪下。慕米桃一把拉起他:“不急,且看今晚。”
子铭公子执意给慕米桃跪下:“请老人家恕昨日在下眼拙,还收了您重金画画,实在是贪心愚钝。银子在下奉还,只求老人家将这盗贼帮在下捉住,挽回我铭记画轩一世清白。”
慕米桃拉起子铭公子:“你开买卖做生意,我们有买有卖还在,谈何奉还。公子多虑了。今天事也是凑巧。不过今晚应该就有个结果。”
“今晚?”
“嗯。”慕米桃低声和他说了一番。
日落,铭记画轩早早就关上铜门,上了挡板。
子铭公子吩咐了景儿一些琐事便熄灯睡下。
半夜,房间里出了些微的声响。仿佛门儿自己开了,有脚步轻手轻脚的走动。空间里传来一阵清幽的香氛。一道人影儿立在子铭的榻边,撩起纬帐,静静看了半晌,然后向在桌子边走去。
忽然一阵慌乱的翻找声,然后是一声压低的娇滴滴的惊呼。
“姑娘,您是找这个吗?”墙角的烛台上突然亮出一盏明珠。将子铭的卧室照的亮如白昼。
软榻一阵嘎吱响,子铭也翻身而起。那憨厚的惊得发白的脸上全是*的冷汗。
“你们?”
桌子前本来手忙脚乱翻找的女子顿时慌乱不迭的用袖子掩住脸,娇小的身子微微发抖。
“姑娘是在找这个吗?”慕米桃手里拿着画轴走到那女子对面问。
“我——”女子伸手就要去抢那画轴。慕米桃怎么会让她抢到,反手捏住了那女子的手。不禁蹙眉。
那不是有形体的手,不用开天眼触摸上便知道,女子只是一个形。
女子借机逃开慕米桃就要回到画轴里。
慕米桃将画轴卷上。女子没有退路,期期艾艾的泪眼对上慕米桃威仪的凤眸:“小女子我并无害公子之心,只是想看看他和他在一起,还请老人家成全。”
子铭吓到不轻:“这位姑娘,你打哪来,是人是妖,我且不管,我与你毫不相识,因何非要来到我房间与我一起。”
女子转过头来望着子铭:“夫君真的忘了?当日眉间心上,窗前画眉,园里读书。夫君真的忘了。”女子清澈明亮的水眸,浓淡有致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希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只是薄薄的双唇有些失血的苍白。子铭什么时候也么遇见过如此大胆的姑娘,涨红了脸,言语竟有些结巴。
“我?我还未娶妻,姑娘说的什么胡话!”子铭又羞又愤红了脸。
“唉——”女子轻叹一声,转身对慕米桃道:“挽尊你一声老人家,其实我也是有点修为的画仙,知道你的真身,以为你会理解我做为女人相思的苦。今日就当我们没有见过,将那画轴给我吧。我只要静静挂在这墙上,绝不再下来,与人为安。”
“不要。”子铭急忙转向慕米桃:“老人家,这位女子素不相识,我不要她挂在我墙上,一副能走出来人的画,看着就诡异。再说我已经将这幅画以五千两卖给了京城来的贵人,怎可再收回来自己挂?”
“你?”女子神色悲戚,手指颤抖的指着子铭:“你虽然喝了孟婆汤忘记了前生往事,可是这将爱姬送人,送给的还是那位贵人的习惯竟还是未变。枉我历尽辛苦回到你身边。我——我对你真是好失望啊。”
女子说完呜咽着悲悲的哭泣,一缕身影飘然透过窗子而去,随之慕米桃手里的画轴也顺着窗户飘然飞走。子铭见那女子走了突然回神儿似得靠着软榻的雕花木板瘫坐在地上。
“行,人都走了,老朽也告辞。”慕米桃被这貌似悲情的情节弄的也挺不得劲儿。
“老人家且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画是活的,口口声声说我是夫君?”
慕米桃打开门,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也许那女子说的是你们前世吧。”
“那她还会回来吗?”子铭憨厚的面相木讷的说。
“你希望她回来还是不回来?”
“我,我不知道。我只想老老实实开买卖过日子。”
慕米桃笑笑,命运藏着的玄机,谁知道呢。
第二天小白和慕米桃将裴天逸的画像分头贴到宣城的各个路口要道。重金寻人。
“咴儿呀,累死我老人家了。”
“马上到客栈了,有溜肉段儿,红烧鱼,糖醋排骨,锅包肉哦。”慕米桃牵着小白的手,俨然一对爷孙俩。悦来客栈门口,忽然铭记画轩的子铭公子身影来回踱步像是等人。
此时慕米桃已经渐渐走到门口。子铭公子见状大步迎上来:“老人家,小生恭候多时了。马车已经备好,请老人家到我画轩一叙如何?”他的神情很是纠结。
“不好,我们马上要吃饭了。”小白急了。要是跟你上马车,再帮你办什么事耽误半天,我老人家的溜肉段都凉了。他长这么大就这点爱好。被人忽然打断真是郁闷。
子铭公子低头一看这还有个小孩儿呢:“哦,是小生疏忽,本来在下想说完话再去吃饭,老人家那我们就去附近的庐阳楼边吃边聊如何?”
慕米桃笑了,这子铭公子也是个实在厚道人:“公子不必破费了,有事直说吧。小孩子就知道吃,他的话何必当真。”
“非也非也,老人家帮在下那么多忙,小生本来也要宴请老人家以表谢意。请别和小生推辞了。老人家请。”
子铭一招手,马车赶到了慕米桃的身边。慕米桃冲子铭点点头拉着小白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