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徐大夫都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可以说一条腿已经踏进棺材里头的糟老头一个了。风风雨雨几十年,若是能在人生最后几年里,找个看着顺眼的徒弟,将自己毕生所有的医术传授于他,何尝不是件快事。
要说徐大夫这一生,也不是没有收过徒弟,但徒弟跟徒弟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像传授衣钵这样的亲传弟子,徐大夫挑挑拣拣了几十年,最终也没能拣出个顺眼的。唯一一个比较顺眼的,还是预备型的,目前已经继任了徐大夫之前的官位,这会儿在皇城里头给皇子公主这一级的主子瞧病。
之前几十年没有一个完全顺眼的,现在一下子冒出了两个不说,而且还一个比一个顺眼,这让徐大夫多少有点儿左右为难了。总不能两个都收下吧,毕竟有些东西,只有一份,压根就不可能一分为二。
“您还是先去瞧瞧吧。”
徐大夫没支声,而是径直走向了后边的小厢房。要说这路,徐大夫这几个月几乎隔三差五便要走一回,熟悉得几乎可以闭上眼睛都能找到。程语嫣朝着白芷使了个眼色,领会了程语嫣何意的白芷立马亲自上小隔间为徐大夫准备他最喜欢喝的冻顶乌龙以及桃花酥。
等白芷端着茶水以及点心回到自己屋时,徐大夫正坐在床边的圆椅上,再给躺在床上依旧昏迷的李君苒检查头上的伤口。
“怎么伤得……这么重?”徐大夫眉头紧锁,李君苒的脉象依旧像前几次那般,有点不太对劲。该怎么说呢,脉象所显示的脉理与表现出来的症状对不起来。别看小丫头目前还昏迷着,但身体绝对比想象中要好太多了。换做普通人,兴许不说已经一命呼呜了吧,十之八九不是瘫痪在床,便已经是个痴呆的蠢钝儿了。偏偏,这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