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发火?”理国公府一脸莫名。
顾清雪怔了怔,尴尬一笑道:“哦,是我想多了,太太,请进屋里去吧。”
老太太看见理国公府人就来气,这个蠢货,长了个猪脑子,明知道阿奕把绯云看成了心肝宝贝,偏要在这个时候去动她,好吧,如今把阿蓉也害死了,又留下把柄让阿奕给拿住,看她要怎么收场。
“你跟我进来。”老太太不等理国公夫人反应,拐杖一杵,自己转身先往屋里去。
刚走两步又不放心地看了冷奕另一眼,一回手,牵住绯云的手:“你扶着我。”
这是怕冷奕勋不肯跟着一起进屋,所以先把绯云弄进去了再说,老太太也学乖了,要让冷奕勋这个小混蛋听话,只有制住绯云就好,那小子谁的帐也不买,只听绯云的。
才把自己怨怪了一顿,还要赶人走,这会子又生怕自己跑了,一个劲地拽住,真是孩子气,绯云忍住笑,乖巧地扶老太太往屋里去。
顾清雪扶着老太太的另一只手,边走边劝:“老太太,都是一家子人,事情还是别闹大了的好。”
这话正中老太太的下怀,她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堂堂理国公府,先是小姐放火烧御赐的宅院,意图谋害朝庭命官,随后又有嫡母下毒杀害庶女,天啊,这都是什么龌龊事!要传出去,理国公府没脸也不说,真是要败家的节奏啊。
如此一想,老太在又恨起始作俑者来,回头狠狠地剜了理国公夫人一眼。
理国公夫人正一步一趋地跟在后头,猛然触到老太太那要吃人的目光,不由惊住:
“老太太,儿媳好象没做什么吧?”
她不说还好,越说老太太越气,提起拐杖对着桌子一砸:“跪下!”
理国公夫人还没见过老太太发这么大的脾气,脚一软,就跪了下去,“老太太,儿媳究竟做错了什么?您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装,你还跟这儿装,我看你能装到几时。”老太太边说边让墨竹递上毒笔头。
“这是什么?儿媳看不懂。”理国公夫人道。
“看不懂?这就是个笔头,你没见过吗?”还在狡辩,她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只她聪明么?
“笔头儿媳当然看得懂啊,只是,这个笔头怎么了?”理公夫人边说边看了眼屋里的人。
“这个笔头是你着人送给阿蓉的,笔头里有砒礵,而阿蓉就是死于砒礵之毒,你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一些吗?”老太太厉声喝道。
“你说什么?我害死了阿蓉?”理国公夫人一脸震惊道:“老太太,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儿媳为什么要害死阿蓉?”
“因为你最恨小云姑娘,是你唆使阿蓉去放火的,杀死阿蓉当然是杀人灭口。”夜安离道。
理国公夫人听了对他怒目而视:“你血口喷人,我没有唆使她去害人,也没杀她,你一个外人,少在理国公府指手划脚,与你何干。”
夜安离冷笑一声道:“出了人命大案,本官可是大理寺卿,掌管司法,怎么会与本官无关,夫人,你是想进大理寺公堂之上才肯说实话吗?我不介意动用重刑。”
理国公夫人一听,顿时委顿下来,哭道:“没有,我真的没有杀她,更没有教唆她放火,她素来恨我,又岂会轻易听我的教唆,我真的没有啊。”
“那这枝毛笔头里的毒如何解释?她被关进柴房一天不到,你就派人送佛经给她,这个行为就不合理。”令奕勋厌恶地看着理国公夫人道。
“我哪让人送啊,是她自个说,在佛堂里呆得久了,还有些经书没抄写完,想要抄下去,我就随口应了。”理国公夫人辩解道。
“骗谁来?一个被关进柴房,随时都有性命之忧的人,又怎么还有闲心去抄写佛经?太太,你还是说实话吧,顽抗只会让你受苦。还是你真的想去大理寺大堂里才肯说?”冷奕勋道。
“没有,我没有,不是我。”理国公夫人痛苦地盯着冷奕勋,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
“那就送官吧。”夜安离早就不耐烦了,“她仗着你们顾全大局,顾全理国公府的面子,一定不会承认,再磨迹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老太太顿时急了:“不行,不能送官,不能送官,阿奕,既然是她杀了阿蓉,你想怎么罚她都行,别送官了。”
冷奕勋听了,唇角便露出一抹残戾的笑,却向老太太行礼道:“她毕竟是我母亲,儿子动手处罚母亲于理不合,老太太您下令吧,是留她一条活命,还是不留,全看老太太您自个了。”
他突然顾及起礼数来,在场几乎没有肯信,老太太鼓着眼瞪他,这浑小子,自己原本还打算只是打理国公夫人几板子,关了佛堂了事,他一开口就是留不留命。
他这是在逼自己下重手啊!
留理国公夫人一条命,是他的底线,如果不打得她只剩半条命,他都不会干休。这话还算是给了自己面子的。老太太又气又无奈,理国公夫人虽然蠢笨,一昧只晓得玩阴险,可到底是几十年的婆媳关系了,又是正经的国公夫人,怎么下得手去?
理国公夫人也是一脸惊恐地看着老太太,两眼泪汪汪的:“老太太,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您要相信我啊。”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哭有什么用?这些年,你但凡做事经下大脑,但凡心慈良善些,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如今证据确凿,你再狡辩又有什么用?来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