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拿来水杯,绯云亲自端着水杯走向绯玉,此时的绯玉白晰的俏脸被打得红肿不堪,嘴唇也破裂,眼睛哭得红肿,漆黑的大眼里满是惊惶与委屈:
“小云,真的不是我……”
绯云心一酸,她虽穿越来不到一年时间,但前身的记忆一直都在,绯玉有多辛苦将自己拉扯大,她最清楚,两个无父无母的小姐妹,缺衣少食,常常挨饿不说,还要受人欺凌,每一次,她被院里别的丫环小厮追着打骂时,都是绯玉挡在前面,保护她,替她挨打。
如今好不容易,自己混出头来,能给绯玉安定富足的生活了,她却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遭受陷害,如果今天找不到证据替她脱罪,那绯玉很有可能会被乱棍打死,不行,决不能让绯玉背黑锅,她的姐姐她清楚,虽然思想老旧顽固,但她善良正直,单纯朴实,决对不会下毒害人。
“我相信你,姐,别怕,我会救你的。”绯云轻轻抹去姐姐唇边的血迹,将她扶起坐下,让人解开绑她的绳子。
理国公夫人冷喝道:“不许解。”
白菊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解开绯玉身上的绳子,理国公夫人气得脸都白了,喝道:“来人,将白菊拖下去,重打十板子。”
“二爷把白菊姐姐给了我,她就是我的人,太太要打她,是不是也要问过我?”绯云一改方才的隐忍,冷冷道。
“问过你?你是谁?不过一个贱婢罢了,真以为,披上彩衣你就是凤凰了?本夫人告诉你,再怎么着,你也只是只上不得台面的野鸡。”冷国公夫人怨毒地看着绯云道。
“野鸡?说起来,这个称谓给太太更合适吧?当年,也不知是谁,不顾礼仪廉耻,当了人家的外室。”论耍嘴皮子,绯云可不怕。
“你……大胆!”这话正戳中了理国公夫人的伤疤,她气得脸一白,猛地站起来,对着绯云就是一巴掌,绯云早的准备,捉住她的手一甩,理国公夫人被摔在地上。
“太太,我姐姐脸上挨的两巴掌已经是我的极限,我会还回来的,你想打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绯云冷笑着说道。
理国公夫人大怒:“来人,掌她的嘴,让她明白,什么是尊卑上下!”
四个婆子同时向绯云靠近,白菊身子一闪,就要拦,绯云摆摆手道:“白菊姐姐,你让开,我看谁敢近我的身,当二爷是吃素的么?还是你们想再看一次,二爷火烧这个院子?”
四个婆子虽是理国公夫人的人,但都知道冷奕勋的性格,那可是混不吝的人物,绯云又是二爷心尖儿上疼着的人,她们真不敢碰。
顿时迟疑着,不敢上前。
理国公夫人气得嘶声大骂,红梅轻蔑地看了眼理国公夫人,唇角露出一丝讥诮:“太太,说正事吧,她不是想要找出绯玉没有下毒的证据么?让她找啊。”
理国公夫人阴狠地瞪了绯云一眼,板着脸坐下。
绯云的强势让绯玉的心安定多了,她呜咽道:“就是,小云就要嫁给二爷了,你们一个一个还以为我们姐妹是当初的贱奴么?你们等着,二爷回来不会放过你们的。”
绯云拍了拍绯玉的肩,指着水杯道:“姐,把手指在水杯里洗一洗。”
“为什么要洗?这么点水,能洗个什么劲啊,小云,我一身脏死了,你快让我回去,我要沐浴更衣。”绯玉不明就理地说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理国公夫人看不得绯玉的做作,骂了一句。
“姐姐,你现在还没有解除嫌疑,来,把手洗一洗。”绯云劝道。
“洗就洗,不过水这么少,根本就洗不干净嘛。”绯玉一边洗手一边嘟嚷。
绯云命人捉来一只鸡,将绯云洗过手的水灌入鸡的口中。
“小云,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的洗手水给鸡喝?”绯玉瞪大眼睛不解地问。
“自然是为你解除嫌疑。”白菊对这个白目的绯玉很无语,为什么同是姐妹,两个相差那么大,分明就不像是一个娘生的。
“你也怀疑我?”绯玉却气红了脸,怒视绯云道。
“不是怀疑,但她们有证据,说是在你身上查到了砒礵。”绯云无奈地解释。
“我没有,那砒礵不是我的……”绯玉大声说道,但她话音未落,有人尖叫道:“鸡死了。”
绯云听得心往下一沉,愕然地看着那只正在地上抽搐着的鸡,有种主动跳人别人设好的圈套的感觉。
“季绯云,你还有何话说?就知道你不相信,砒礵是从绯玉身上找出来的,现在你对人证和物证还有何异议?太太,去请老太太吧,让老太太作主,免得二爷回来,又找咱们两个的不是。”红梅冷笑着说道。
怎么会?绯玉的手上怎么会沾了砒礵?
“姐,你可真有拿过毒?”
绯云紧张地问。
“没有啊,我根本就没拿过毒,真的没有,小云,你要相信我,要相信我。”绯玉比她更紧张,紧抓着绯云的手道。
刚才的水杯是白菊亲自取过来的,水杯和水是没有问题的,如果绯玉没有碰过毒,手上的毒又是从何而来?
绯云百思不得其解。
理国公夫人派人去请老太太,老太太早就得了消息,不肯过来,却派了王妈妈带了话来:“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既不要冤枉人,府里也不能容心思狠毒的人留下。”
意思是,只要理国公夫人和红梅证据确凿,可以自行处置。
得了老太太这句话,理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