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宗林的心在撕裂着疼痛,此生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力。
傅思俞在这一刻起身,“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这一次,易宗林没有开口挽留。
傅思俞迈开步伐离开了餐厅,头也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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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同来看她是在婚礼的前一天,不用说,恩同自然是来参加傅思俞和易宗林的婚礼的。
当恩同问到关于傅思俞婚礼细节的时候,发现傅思俞始终在避开着这个话题,恩同终于发现了傅思俞的异常。
“大姐,不会是婚礼有什么问题吧?”
傅思俞不想隐瞒恩同,也没有心情去撒谎骗恩同,便如实对恩同道,“我没有期待这个婚礼。”
恩同听完后震慑,但傅思俞并没有跟恩同解释她对这个婚礼不期待的原因,只说她对易宗林的感情已经淡了,所以婚礼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当然,傅思俞这样说是避免恩同继续问下去,她怕她会把傅氏夫妇还活着的事实告诉恩同。
洛威和她都因为得知父母的本性而悲伤难受,她不想恩同知道,毕竟,恩同现在因为跟陆衍交往的事已经很心烦了。
恩同听到她这样说,很难相信,然后问,“大姐,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的把?”
傅思俞笑着回答恩同,“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两个人相处久了,感情的确是会淡的。”
恩同狐疑地看着傅思俞,似乎并不相信。
在恩同看来,傅思俞和易宗林彼此间的感情是炽烈的,尽管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伤害,但他们彼此相爱已经是毋庸置疑的。
“你对姐夫的感情怎么可能会淡呢……以前痛苦无助的时候没有淡过,现在恩爱的时候却淡了?”
傅思俞把自己亲自冲好的一杯咖啡递予恩同,而后笑着说,“深爱一个人可能会是一辈子,但放弃一个人可以是在一瞬间。”
“大姐你的意思是你……你放弃姐夫了?”恩同发现她今天根本就听不到傅思俞说的。
傅思俞靠在沙发上,执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道,“我的意思是,我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痴傻了……人一辈子不是为别人而活,而是为自己而活,未来的日子,我只会努力充实我自己的生活,让生活更美好起来。”
恩同不能理解地看着傅思俞,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傅思俞的身后,易宗林不知何时已经占在那里。
恩同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息,心底在害怕着傅思俞刚刚说的话会被易宗林听见。
然而,在恩同对傅思俞挤眉弄眼提醒易宗林的存在时,易宗林已经径直转身走向了一楼的书房。
在易宗林离开之后,恩同这才奔到傅思俞的身边,皱眉指责,“大姐你刚才说什
么呢,姐夫就在你身后……你是不是跟姐夫闹别扭了啊?可是就算闹别扭,你也不能说你放弃了姐夫了,这样会很伤一个人的心的。”
傅思俞的心震了一下,但脸上保持着淡漠,“他要怎么想无所谓,反正,我说的的确是我心底所想。”
……
恩同在别墅里逗留没多久就离开了,因为接到了陆衍打来的电话,这也令傅思俞暂时逃过被恩同的“严刑拷问”。
傅思俞准备去花园找被安嫂推去玩的诺言的时,一名佣人恭敬地来到了她的面前。
“夫人……”
傅思俞停驻步伐。
“易先生说您如果跟恩同小姐聊完的话,就去书房一趟。”
傅思俞跟佣人点了下头,在犹豫了几秒后,她最终还是转身去了书房。
推开厚重的书房房门,她看到易宗林挺拔俊逸的身影屹立在落地窗前,落地窗外是一年四季常青的灌木。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易宗林这样萧寂落寞的背影。
“我认为婚礼,应该是幸福洋溢的,如果婚礼上新娘连笑脸都没有,那么如果你所说的,这样的婚礼,举不举行也无所谓。”
傅思俞没有说话,因为他说中了,如果明天如期举行婚礼的话,她怕她明天真的笑不出来。
易宗林长长地叹了一声,叹息声很轻很轻,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疲累,“这样吧……婚礼无限期延迟,不过如果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我们就什么时候举行。”
傅思俞仍旧保持着缄默,闭嘴不语。
易宗林闭了下眼,而后回过身,深邃的目光看着傅思俞,“我想弹钢琴,介意给我一首曲子的时间吗?”
傅思俞喉咙有些涩,想要开口说什么,最后却没有开口。
易宗林只当傅思俞是默认,然后牵起傅思俞的手,走向别墅大厅里的那台钢琴。
这台钢琴正是易宗林从a市的别墅里空运来的,一直就摆放在这别墅的大厅,这是第一次,易宗林弹钢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