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语嫣然,温柔贤惠,轻声缓缓,倒下一杯酒水,妄图与夙思羽旖旎良宵夜。--
夙思羽见人都已经‘走’光,也本想站起身来离开,但是顾潇今日行径却是不同,那轻声轻于,柔声细语,他倒是想要破‘门’而去,只不过每当话到嘴边的时候,就看见顾潇‘抽’噎不止,泪流满面。
无法,他无奈道,“本帝君今晚就留在凤仪宫吧!”
顾潇一听,喜笑颜开,恍如若梦,怕是有好久她不曾如此开心了吧。
顾潇命碧儿外头候着,碧儿也是识礼的丫头,自然将顾潇吩咐下来的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眼见此自宫主子如此高兴,她打从心底里替她主子高兴。
凤仪宫此处,高灯挂起,这意味着夙思羽今夜要枕在顾潇宫中,一切将已成定局了。
宸宫中,‘玉’儿来到她跟前窃窃‘私’语道,“主子,事情已经办妥!”
她点头,欣然道,“很好,现在夙思羽在顾潇宫中,根本无暇分身,今晚我要给他们二人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回忆。”
幽暗的长空,薄雾‘蒙’‘蒙’,泛着天空一丝清冷的月‘色’,竟让人有种凄凉的感觉。
泺苑,果然如冷宫一般,夜里凄凉孤寂,周围寸草不生,还有印在淤泥地上深浅不一的脚印。
她走在泺苑里,看着此处景致,的确是最适合他们长埋于此了。
今夜的她一身黑衣素服,与黑‘色’的夜寂融合一起,在配上三千乌黑亮丽的美人发,更是浑然天成地以为那边处无人。
亚父领着夙风走上前,按着那信中的指示,原本今夜他是想回王府的,只不过突然收到一人的字条,他疑‘惑’不解,不知道该不该前去赴约,本不想带上夙风,但是夙风年纪又小,离不开他,无奈他只能一手挽着他前来。
泺苑,他并非没有来过,他甚至清楚地记得泺苑角落的每一处,那‘花’鸟鱼虫,那内屋摆设,是清清楚楚的,他更记得那二十年前,他初到泺苑的情景,也是那一年,他认识了当今的帝君,夙思羽。
夙思羽,一个只是拥有当朝六皇子的名分,然则实际上却是什么都不是。没有人会想到如今权倾天下,一统江山,能轻易断言生死祸福的男人,小时候的生活竟然是如此难堪。
他是深宫的六皇子,上天将他带到世间只是给了他一个虚无的名分,还有一个名字,其他的便是泺苑里的一切。
他会时常殷羡那个被父皇,被所有人宠惯后宫的五皇子,他的五哥夙希冰。夙希冰拥有一切他所不曾拥有的东西,其中包括亲情、友情、荣华、富贵……
他有时候会在想同是父皇所生,为何他就能拥有一切,能住在骄奢富贵的金丝宫殿中,而他却要住在一个暗无天日,人烟罕至,无人问津的泺苑里。
他心里难受得紧,难道只是因为别人常跟他提起的子凭母贵吗?就是因为他的母后是丫鬟出身,他是意外来到世间,父皇不喜她,所以当他也可有可无。就是因为夙希冰的母后倾国倾城,又是名‘门’闺秀,大家淑‘女’,父皇爱她,宠她于是爱屋及乌,将夙希冰奉若至宝。
也许他与夙希冰就是有这种差距。
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亚父记得,那一年他初到泺苑,当时的他,遭遇不济,也不过是一个惹主人厌烦,随意打发地奴才,万万也没想过今时今日的成就。当时他大概是二十岁吧。
泺苑不大,甚至比后宫美人所住的宫殿还略逊一筹。
泺苑四至蜗,坐南朝北,对于风水学上来说倒是极好的,但是毕竟是冷宫吧,而且还是那些不受宠,皇帝随心打发的皇子,秉着一种要便要,不要也无所谓的态度,所以泺苑就有夙思羽这么头一个被打发到泺苑的皇子。
一般被人派到泺苑处事的宫‘女’太监们都心里清楚,泺苑的主子是不会有什么好的前程了,所以大家都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被派到泺苑,当然这些自然是身不由己的,不是说你不愿意就行。
他好像记不得他当时的全名儿,只知道姓李,这是许久不用的名字了,自从进了宫,他不是被人换做陈公公,就是什么小陈子,哪里记得自己的全名。
“小陈子,泺苑处报道!”这是二十年前的一个人事殿的大总管太监,所有宫‘女’太监的职务,将来伺候哪个主子都是由他分配的,自然是油水也不少。
之前他是听说过泺苑的,那里的主子是没有多大前途,自己此番估计是再无出路,不过这能怎么办呢?谁让他穷呢,他哪里给得起银子和黄金,如若有的话,还至于进宫做了太监,断了子孙根吗?
泺苑,人烟罕至,颓废落败。不过幸亏他早已经做好心里打算,倒也没怎么失落难受。
这时候,从泺苑正殿跑出来一个五岁的孩童,虽然仅仅只是五岁的小年纪,但是察言观‘色’,他也看得出眼前的小男孩儿一身贵气,料定日后前途定然远大。当然这是他的看法。
“你是谁?我以前怎么就没见过你?”五岁的夙思羽问他。
他弯腰回禀,“奴才小陈子,是新进宫伺候六皇子殿下的!”
“哦,伺候我的!”五岁的夙思羽稚气道。
小陈子一听眼前的五岁男娃这么说,他料定不差,就给他双膝下跪,又行了个大礼,“奴才小陈子,参见六皇子殿下!”
“我这儿不兴跪拜,你免礼吧!”或许是因为从小疏于宫廷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