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绍看这乱成一团,心中有些诧异:怎么全都是女人,几位孟将军呢?他想到这里忍不住小声问一遍的荣正。荣正闻言便答道:“在殿外候着呢!”他看徐绍正顺眼呢,便又提点了一句:“让几位夫人先进来,比较好判案。”
徐绍秒懂,几个二品三品的大员,那说起话来必然是滴水不漏的,跟他们撕掰起来天知道能撕掰出什么来!叫几个女人先进来则不一样,夫人们再见识不凡,毕竟不比她们的丈夫们玩惯了军国大事,何况那两位世家出身,随着丈夫在外地住了多年的夫人,见识什么的还真够呛有多少!丈夫都是当地的土皇帝,她们自己位置又坐得稳,根本不需要讨好谁,身边的官眷都是要讨好她们的,这么十几年二十年下来,脑子生点锈太正常了……
嗯,好像这锈生的有点多,这话题都歪到哪里去了?这旁氏是有毛病么?她那几个儿子问题别人只是顺口一提,明显追究不追究的主动权在皇帝手里,她老实闭嘴,等皇帝真要追究再开口也行啊!急慌慌地开口,搞得引火烧身还里外不是人,这怎么想的?
显然赵夫人的脑子没有像旁氏那么进水,她见徐翰脸色不好看,不等徐翰发飙,便急忙接话道:“陛下,臣妇也知道此时臣妇嫌疑最大。我要是站在局外,怕也会最怀疑我自己。但臣妇确实没干这件事儿,自然不能因为嫌疑最大就认了这事儿……我嫌疑最大,却不代表别人没嫌疑。”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嘴上露出一丝微笑来:“我家大嫂口口声声说我是为了这爵位才害了她的嫡孙……可若真提起这为了爵位,那大嫂本人的嫌疑,怕也不小!”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骚动,一直非常从容的夏夫人尖声叫道:“赵氏,你什么意思!你竟诬我害我自己唯一的嫡孙,你这是失心疯了?”她说着悲声道:“陛下,陛下请明辨十分,这毒妇害死我的孙儿不算,还要倒打一耙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这简直,简直!!”她捂着胸口喘气了粗气,脸色涨得通红,显然是气急了。
徐翰微微皱眉,冲夏夫人道:“定国夫人稍安勿躁,朕自有计较!”说着冲赵夫人沉声道:“赵氏,你若是觉得自己冤枉,大可以好好地陈情;要是确实做了亏心事,老老实实说出来,看在你丈夫的份上我会从轻发落……可是你这样胡乱攀扯,要说不出一二三来,朕可要多怀疑上你三分!”
夏夫人气得要死,可是皇帝已经说了让她稍安勿躁,她只得勉强收了心底的愤怒,逼着自己闭上嘴安静听赵夫人说话。
赵夫人刚才气的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可这会儿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她听了徐翰的话半天不怕:“臣妇敢说这样的话,那自然是心中有底才会说!”
她轻蔑地看看夏夫人,然后转头对着徐翰道:“臣妇不怕陛下看轻,我开始对这国公之位,确实是有点盼头的!毕竟我夫君也是老国公的嫡子,而我们赶来开封的时候,侄媳妇还没生,所以我们心里想着玩意侄儿媳妇生的是女孩子,虽然按规矩无子除封,但是念在我孟家满门为国的份上,兴许陛下就网开一面,从老国公那里算起来,让我夫君这个老国公的嫡次子袭了爵呢?自家有个人袭爵,总比白白地无子除封强。陛下赎罪,臣妇是个俗人,但是有这么个念头也不为罪吧?可后来侄儿媳妇生了侄孙,我便立刻把这个念头熄了,只要我们家还有个国公,谁做不一样?我家夫君已经是从二品了,虽然也靠了家族的余荫,所以一去边疆就做到五品,可是从五品到二品,却是他一仗一仗打出来的!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他花了二十年的功夫拼到了从二品的位置,有生之年,他再往上爬爬虽然难,但也不是没有希望,而且从二品这位置难道还低么?他都做到从二品了,我都做到诰命夫人了,却为了个一年不过几百石的食禄的国公头衔做这种明摆着偷不到鱼惹得一身腥的蠢事?我若真蠢到如此地步,也不要做夫人了,我夫君早把我休回家去了!”
赵夫人这话,有实话也有空话,谁也不至于把她的话都信了去,但起码大面儿上,人家说的非常漂亮,一些大臣已经开始轻轻点头了。赵夫人说了一大通,然后略微喘了口气,接着道:“所以我说我嫌疑虽大,但也是相对而言,那是一般人看来似乎只有我有嫌疑了……可真的如此么?如今孩子死了虽然确实如果陛下网开一面,按规矩我夫君是最有资格继承国公之位的了,但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我的嫌疑这么大,瓜田李下,别说陛下不可能把这位置给我家,就是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