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沈夫人又带着李峰和沈佳去看了在拒马河边的那些个作坊。木器的作坊,铁器的作坊都已经完工了,玻璃作坊虽然没有完全完工,但是已经开始生产,并且大量的工匠正在培训之中。
自从有了水力驱动,沈记的产量是大大增加了。木器作坊就不说了,就说那铁器作坊,改用了水力驱动,效率是大大提高。那些铁匠们,已经很少lún_dà锤了,将铁块烧红之后,放到了铁砧上的模具里,上千斤重的大锤重重落下,只需一下,什么锄头镐头基本就已经成型,再交到下一道工序,用水力驱动的砂轮进行一下打磨,以前需要两个干半个时辰的事情,不过分分钟就搞定了。而且,生产不同的东西,只要将模具更换一番就成,十分方便。
这些东西,李峰当初不过是画了一个图纸,现在沈记已经完全做好了,要说这沈夫人还真是有能力,怪不得这几年能够支撑起沈记不垮。
“冯家怎么样?”李峰忽然想起来冯家的那个女人,便问沈夫人。
沈夫人微微地笑了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道:“冯家现在已经知道我们沈记用水力生产的事情了,也在有样学样,在拒马河边上买地建作坊。不过这拒马河边上适合建作坊的地方已经不多了,他们只好在那张坊沟那边买了几块地。”
李峰自然知道,在拒马河桥下游,河水流动趋缓,落差不大,自然不适合建作坊了。在张坊沟那边,落差虽大,不过离涿县城太远,运输的成本就要高的多了。那冯家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将作坊建在了那里,不过这样也好,兴许能够带动那一带的经济。
将所有的作坊看了一遍,对生产线做了一些指导,李峰便回了涿县,去拜访了知州刘安抚大人。
刘安抚对李峰不仅脱罪,而且还做了官,十分的惊讶。不过听李峰说是托了王应朝,结识了贵人之后,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糊涂糊涂!你怎么能去找阉人呢?”刘安抚大声的训斥了李峰,就差下逐客令了。
我不去找阉人,现在还有命吗?你老人家事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李峰暗自腹诽了一番,说道:“刘大人,李峰也是迫不得已,那冯家已经要置我于死地,得到了消息,我才不得已,托了王公公,找到了一个贵人,这才脱了罪,并且得到了赏识,给我封了一个小小的芝麻官!但请刘大人放心,李峰绝对不会投靠阉党,更不会和那魏忠贤沆瀣一气!”
刘安抚摸着胡子,久久不语,良久,才问道:“那贵人可是当今天子?”
李峰一惊,没想到刘安抚竟然猜出来了自己是靠着朱由校脱罪的事情。不过想一想也明白了,朱由校爱好木匠活的事情,估计早就传扬在外了,作为刘安抚这样的人精,猜出来也在情理之中。于是他点了点头,应道:“大人见微知著!”
刘安抚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你的机缘,你好自为之,莫要让皇上误了国事,成了千古罪人!”
说罢,刘安抚便言自己累了,端茶送客。
李峰没有想到自己来见刘安抚是这么一个结局,只好告辞。
在涿县耽搁了两天之后,李峰便返回了京城,不过这一次,沈夫人叫沈芳跟着他,说是要沈芳照顾他的起居。
等到李峰,王宝告诉他所有的镜子已经都卖出去了,只等着他回来做。而且随着镜子的其他的东西也被带动起来,销量涨了好几倍。
过了两天,朱由校亲手制作的的匾额也被一帮太监敲锣打鼓的送来了,待到那匾额上的红布揭开之后,李峰吓了一大跳,原来那匾额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字:“天下第一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