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斯洋听了沈沫的话有所动摇之时,殊不知几名特警已经从下一层窗户里借着铁索爬上阳台。其实,今天郭斯洋来医院的目的很简单,就想再见沈沫一面,却万万没有想到从沈沫口中得知自已感染艾滋病的真正原因。

出于愤怒,出于不甘心,出于发泄,出于一时冲动,他鬼使神差地才胁持了沈沫,想要与她同归于尽。至于他身上为什么备有匕首与绳子,那是他患了病后的习惯,总觉得这样才安全,未想到成了帮凶。

现在的他眼神涣散,脑子里一片空白,总觉得四周的人与物体在晃动,他迷离地看着沈沫,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曾经想要好好呵护的女人,今天他却要和她同归于尽。

每个人都有底线,像他这般以前顺风顺水,突然来的婚变、病变、家变简真让他从天堂跌入地狱。

一开始的婚变,他就已经感觉绝望无助了,后来的病变更是让他提前感受到了死亡,再后来的家变,父母先后双规,至今还在看守所里等待最后的判决。接踵而来的沉重打击让他想到了死。

调整了很久了,打发了死亡的念头,就听闻沈沫的父亲生病住院,其实他只想看看沈沫,看看她现在过得好不好而已,没有想到一时冲动,竟想和她一起跳楼。

他现在总算想通了,死确实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他也后悔了,架在沈沫脖子上的匕首明显晃了晃,而后慢慢垂下。

就在他垂手之际,身后的特警悄然扑上,随后而来的几名特警将他团团包围。而另一头的沈沫也被蓝卓解开了手上的绳子,如同受伤的小白兔扑倒在蓝卓的怀里。

这样的结果他早就想到了,在被警察抓捕的那一刻,他欣然一笑。看着扑在蓝卓怀里的沈沫,他忽然觉得这两个人非常般配,自己就像小丑一样不堪一击。

他终究是失去了沈沫,那个他呵护了三年的女人。

“沈沫,祝你幸福!”这是他被警察带走时对沈沫说的话,他自己患病算是没得治了,但他是真心祝福她的。

被蓝卓搂在怀里的沈沫定了定神,慢慢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着被警察押的郭斯洋,心里又酸又苦。

怎么说,他也是自己曾经相处了三年的男人,从大一到大学毕业,他给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呵护她都记在心上,只可惜他们有缘无份,但这样的结局她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本是一个意气风发,有所作为的人就这样被无情的艾滋病给害的失去了斗志,甚至生存的尊严。

“斯洋,凡是都要看开一点,人最终都会一死,不要自暴自弃。”她想来想去只能对他说这些。

看着郭斯洋被警察押走,她很难受地问蓝卓:“蓝卓,斯洋今天的行为会判刑吗?”

“会,一定会。”蓝卓本就对斯洋没有什么好感,今天他媳妇又差点死在斯洋手里,他和他算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了吧。

“能不能,给他求个情。”沈沫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肩膀就被蓝卓重重地搭上,“小沫,他刚刚想要你死。”

“可他最后改变主意了。”沈沫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斯洋坐牢。

“小沫,这个没有商量。”蓝卓不想呆在天台了,拉着沈沫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

——

天台事件在整个医院传得沸沸扬扬,从病人到工作人员,每一个传此事都有板有眼,最终传成了好几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男子的未婚妻跟人跑了,一气之下将未婚妻胁持到了天台,想要同归于尽。

第二个版本,男子患了艾滋病,不想活了,拉着未婚妻一起跳楼。

第三个版本,男子来医院看望生病的未婚妻父亲,发现未婚妻与别的男人有奸情,一怒之下想要将未婚妻推下楼。

这几个版本自然是传到了沈青松的耳中,他从林小英口中得知整个事情的经过后,坐在病床上叹着气歪着嘴吐字不清晰地说:“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林小英吞吞吐吐道:“你这病不是还没有好吗?”

“是不是等到女儿没有命了,才和我说。”现在的沈青松说话可以说了,只是很累。

“好了,不要多说话。”林小英也着实为难,都快要出院了,还生出这种事。

就在两夫妻僵持之际,沈沫与蓝卓进了病房。

蓝卓说:“已经让人备好了车,可以出院了。”

沈青松关心沈沫,歪嘴问:“小沫,你没事吧。”

沈沫拉住父亲的手说:“没事的,我们出院吧。”她实在不想在这家医院呆了。

蓝卓让人备了两辆车,一辆他和沈沫坐,另一辆让岳父母坐。沈青松与林小英那里因为沈沫的事气氛自然不是很好,林小英亲眼目睹了女儿被郭斯洋绑住了手,还有匕首架在脖子上,差一点就从十五楼摔下去了,想想都心有余悖。她原来郭斯洋很可怜,可这一幕一出,她对他完全改观。而沈青松除了担心女儿外,其实也替郭斯洋感到可惜。

蓝卓与沈沫所坐的车里静得可以听到他们俩的呼吸声,蓝卓自天台事件后,始终板着脸,但那一双手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沈沫的手。

沈沫终究是心软的,她认为郭斯洋已经患了艾滋病,如果再坐牢,这一辈子就完了。她天真地以为他最终放了自己,而自己毫发无损,蓝卓又那么有钱有钱势,又是被害人的家属,如果他出面去变通与求情,郭斯洋应该还有救。

从离开天台时,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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