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皇帝去吧。”太后得了自己最想要的承诺,心里松了些,见皇帝对自己尚存恭敬,也十分满意,虽心疼静贵人今日受了委屈,然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谁成长的道路上没有这样的挫折呢?如今皇帝看似情深,然而过几年皇后越发年老色衰,静贵人正是盛年的时候,鹿死谁手就不得而知,到时承恩公府翻盘的机会很大,此时便不与皇后纠缠,只淡淡地看了含笑的皇后一眼,目光在她头上的九尾凤钗上停住了一瞬。
九尾凤钗,也得她戴的稳才好!
皇后对太后的目光毫不在意,此时见元恕与元德已经与太后告退,抱着一只兴奋得头上绒毛儿都竖起来了的胖猫仔儿往外头去看热闹,只挽着皇帝在后头走。
阿眸目光炯炯地看着不远处两个如花少女你给我一个耳光,我给你一个巴掌地彼此抽打,一旁有不知多少的宫人伪装路过,在一旁窃窃私语,顿时美得直拍自己的爪子,觉得自己今天起码能多吃两碗饭。
显然僖常在更怨恨静贵人一些,此时静贵人白皙文弱的脸上已经叫僖常在抽出了红色的血痕来,生出了几分狰狞,此时看着僖常在对自己充满了怨恨的眼睛,静贵人眯了眯眼。
她从来不在乎姐妹情深,然而若僖常在总是这样扯她的后腿……
闭了闭眼,静贵人掩住了心中的杀机,也不抬头,只飞快地挥动自己的手,打足了三十个耳光,又将今日看着自己受辱的众人死死地记在了心中,这才捂着脸转身走了。
僖常在也脸上带伤,呸了一声,扭身也走了。
“这样还算解气。”元德满意地看着这姐妹俩丢了脸,又见元恕心事重重的模样,心中知道是因太后看中了阿昙的缘故,便轻声劝道,“大哥放心,父皇,总是会给咱们做主的。”见元恕微微点头,对自己感激地笑了笑,他迟疑了片刻,便忍不住与他问道,“大哥真的那么喜欢她?你们才见了一面。”
一见钟情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儿扯淡?至少元德自己,就不能想象自己有一见钟情的时候。
“我见她笑,就觉得欢喜,晚上白天的,只心里都是她。”大皇子难得地文艺范儿,此时见弟弟与胖猫仔儿都嘴角抽搐地看着自己,便叹气道,“多少的好处的都弥补不了我心里的空虚。”
阿眸陛下被这抒情的话恶心得小身子都翻过来了,眼珠子一转,扒拉了一下元恕的袖子。
“喵噶?”不如出宫去见见心上人?
元恕一低头,就对上那一双亮晶晶的猫眼儿,这一回,罕见地心有灵犀了。
“出宫,咱们见见姑姑去?”阿昙住在庆德长公主的公主府里呢,元恕眼睛都绿了,见弟弟无奈地看着自己,不由急切地问道,“你不想去?”
“我都给你打听明白了。”元德叹着气拍着智商明显不在线儿的兄长,无奈地说道,“这样巴巴儿地往姑姑府上去,若是叫人知道,不过是连累人家小姐的名声。我听说后日姑姑要往西山白马寺去上香斋戒,到时候咱们偶遇一番,岂不是不着痕迹?况,”这年少的太子的脸上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拿肩膀撞了撞兄长的肩膀,小声说道,“山青水绿,有美同游,这得多快活啊?”
胖猫仔儿憧憬了那美景一下,一起点头。
赶明儿阿眸陛下也带美人儿快活一下。
“你说的对啊。”元恕忍不住嘿嘿地笑了,搓了搓手,小声儿说道,“后日,也不知赶不赶得及整身儿新衣裳。”他得格外地英俊潇洒,才能迷住人家小姑娘不是?
兄弟俩就此说定了,这才各自散去,只留了阿眸一只猫晃晃悠悠地回了自己的小房间,见今日皇帝与皇后二人自个儿玩儿去了,越发觉得猫生凄凉。
想当初阿眸陛下众星捧月的幸福时刻,多叫猫怀念呢?
正撕咬小床上的小毯子纠结,阿眸就听见立在自己床外的弱水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一转头,就见黑衣阴郁的元湛立在自己的床边,手里提着一个大匣子。
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儿,阿眸滚到了美人儿的面前,毛爪子勾住了他的衣裳。
尖尖的小爪子把明显很值钱的衣裳钩下了几条线,呆呆地看着自己毁了人家的华贵衣裳,胖猫仔儿默默地收回了爪子,头往旁边一偏,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别想叫阿眸陛下赔钱!
数着自己的小金库,胖猫仔儿撅着嘴巴企图赖账,就见元湛对自己的衣裳并不在意,只俯身看着自己,急忙抬爪做可爱状逃避赔偿。
元湛看着活泼讨喜的小猫仔儿,目光越发地柔和了,顾不得衣裳将手上的匣子放在了阿眸的小床上,见这胖猫仔儿火急火燎地就扒拉,试图查看里头究竟是什么宝贝,嘴角微微勾起,轻声道,“这些,以后都放在这里。”
多少宝贝朕的屋里都放得下!
胖猫仔儿眉开眼笑,觉得这小弟上道,还知道孝敬自己,笑得见牙不见眼地搓着爪子看着青年将匣子打开,胖猫仔儿脸上快乐的笑容呆滞了。
枕,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