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黄色的护身符塞进他的手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时间太赶,这是那年我去佛光寺求的符,在我身边很多年了,现在我把它交你保管,你一定要好好的,演唱会那天我们再见。”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在景庚脸颊上一吻,浅笑的一步三回头跟着经纪人走出排练室。懒
他低头看着黄色的符,皱皱眉头,然后手掌紧握,把符死死攥住。
“倪小姐。”经纪人变得有些客气,刚才还唤她倪如画,或许是发现景庚对她的不同他人于是也开始改头换面,如画却还是笑意盈盈的迎上去,“什么事?”
经纪人略略犹豫把刚才一直藏在背后的黄色大信封拿出来,颇有厚度看不出来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地给如画,如画充满好奇绕三圈才把上面的线解封,塞在里面的照片纷纷迫不及待的从袋子里面滑出来摊在如画的裙子上面,他们在古丽都岛那一夜的情缘,他牵她进房间,两人第二天一起出门,还有两人又偷偷回到岛上玩耍的所有照片,如画越看越觉得脊背发凉,做了公众人物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恐怖的感觉,两人都以为是在天堂,殊不知在他们喜悦的背后还有一个不知躲在何处的人正在偷拍他们,而这人更不知道是处于什么目的偷拍他们,并没有寄到报社,反倒是第一时间寄到了景庚的公司,这样的做法除了是想要让景庚身败名裂再度被负面的绯闻缠身,如画想不到有什么别的可能。虫
如画强作镇定,把照片往信封一塞,对着经纪人说,“这件事情你没有告诉他吧?”
经纪人叹气,“他已经够忙了,再拿这些事情去烦他,我怕真的会撑不住。”
她紧紧的捏着信封的两端,“我大约是知道这照片是怎么来的了,你不必和他说,我自有能解决的方法,你只让他专心训练就好。”她深呼吸。“这件事情我一定能够解决。”
都说无情时的人最残忍,她觉得自己大抵也已经开始对黎天宇残忍了,如果黎天宇用这样的方式,她只能够选择保护景庚。
哗地推开病房门,病房看起来比那天干净的多,他背对着她穿着一身简单的黑白色块拼接的毛衫,里面简单一件浅蓝色的衬衣,闻声偏头,见到来人是她,眼底掠过一丝惊诧和喜悦,继而变得平静,“我不觉得你会是来接我出院的,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
她用尽全身气力把手中的信封往他病床上一甩,照片纷纷冲出信口撒满白色的床单,她和景庚两人亲密相拥,或是牵手踱步在马代的碧海蓝天下的照片,他本来的清隽的脸上立刻挂上阴郁的表情,转头望着如画,“我对你们两人的私事没有兴趣。”
“对,你是没有兴趣,可是你为什么派人去跟踪我们,还拍下这样的照片,黎天宇,我知道你一向讨厌背叛你的人,可是我没有想到你这些把戏也会用在我的身上,我一直以为我们就算是不能够成为情人也会是世界上对彼此最特别的人,我以为你懂我,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卑鄙?”她眼含眼泪,“黎天宇,你知道我要在你们两个人之中选择一个,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庆幸我选择了景庚,他永远不会像你这样阴谋算尽。”
他一双黑眸只是凝望着她直到她说完都没有开口。
“拿着你的这些破照片给我滚出去。”他一只手捏住如画的下颔,“倪如画,别以为我和你求婚,你就可以和我这样说话,你没资格。”
多少年前,你牵我逛公园,给我买最粉红的草莓冰淇淋。
多少年前,暑假我偷懒,你开学前一天陪我抄作业到天明。
多少年前,你说过,这一辈子不论是做我的什么人,都永远在我身边。
多少年后,谁会想过我们这样对峙,预见不远的再也不见,心酸的,心痛的无以复加,如画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是什么样的感受,当这种酸涩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感觉不出来了,只觉得难过,自以为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才发现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黎天宇,我们是不是再也不能够见面了?”她默默的收好所有的照片。
“我让你滚,你听不见么?”他站到床边,她看不到他的脸。
“我们认识了二十年了吧。我能用二十年换你一个承诺么?”她的确是赌上了所有,她知道黎天宇会答应,“承诺我,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不动用你的关系动他一根毫毛。”
砰,他一个玻璃杯摔在她的脚边,“我让你滚。”
拿着照片,她捂着脸跑出去,眼泪像是绝了堤,不停不停的流下来。
她多么不想相信这件事情是他安排的,可是,也只有他,这个世界上除了姐妹们只有黎天宇知道他们的所有关系,开始的原因,甚至用新的节目来分离她和景庚,所以,对于他用这样的方式来让景庚自动撤退的方法她已经不觉得陌生,只是,她受不了,这样做的人是黎天宇。
他明明说过,倪如画你的幸福,我比谁都乐见。
她在街头上戴着墨镜,围着大围巾,然后大声痛哭,哭着走过每一条街道,哭着走过每一个行人,没有人懂她的痛,两个人,只能保住一个,一个是二十年,一个可能是她未来的一生,她哪个都放不开,却还是要选择一个去伤害,因为她只有一个,只能选择一个。
黑色的车子跟在她的后面,跟了很久很久。
才忽然一个转弯,和她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