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月摆脱了之前的那种被动,进入了自己的节奏。
她颤抖着身子,真正成了袁珊珊“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你给我理由了么?易北辰,我每天每天想的都是你在干什么,你在做什么,我担心你,期盼你能给我一点回音,可是你呢?你给我的是你和我最好的姐妹滚上床的消息,你让我怎么信?”
不是大声的低吼,而是冷静的质问,一个又一个问题抛出来,苏小月(袁珊珊)脸上的笑越来越灿烂,但只有无尽的悲伤和无助,这种无声的情绪好像投过了摄影机,透过这日落慢慢的溜进剧组所有人的心里。
恍然之间,所有人都忘了这是一出戏,苏小月就是袁珊珊,那个曾经开朗,现在无助的女人,那个用尽全力想挽回男人,却只能用这种毫无技巧性的手段的笨女人!
但奇妙的是,他们竟然会不恨易北辰。
因为他朝她伸出的手,在她颤抖的身体边迟疑了半秒的手,想拥抱却不能拥抱,以及那声长长的叹息,君宇年的光芒竟然丝毫没被苏小月遮盖。
“姗姗,我们分开冷静一下吧。”君宇年(易北辰)的话清冷。
苏小月(袁珊珊)忽然笑了,挂着泪的脸上划过混合了震惊,愤怒等等表情,笑容就像是被吹散的烟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
直到这场戏结束五秒后,江一导演才记得寒“卡”,喊完后不自禁的朝着君宇年竖起了大拇指“那个表白真是刚刚好!君先生,果然厉害!”
这一场戏就是从那句突然的‘我爱你’形成了情感分水岭,也让这出悲情的戏有了爆点。
江一对苏小月同样伸出了大拇指,由衷道“小月,我果然没选错你!”
随着江一导演的话,其他人也纷纷向两个人表示赞叹。
此时的苏小月虽然笑着,但心底的那种一拳头打在棉花垛上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君宇年的那句表白,太真实,他的力量,压迫的感觉也太真实,如果不是最后突然醒悟,她会被他代入他的节奏。
突然,一个厚实的手按在了苏小月的肩膀上,她触电般的躲开,冷眼看着君宇年。
此时的君宇年已经恢复如常,好像刚才那痴情的男人不是他。
“君经纪人,您还真是深藏不露。”苏小月出言不逊。
两个人周围还有助理和工作人员,因为感觉到苏小月骤然变化的情绪而投来疑惑的眼神。
在众人的眼神中,君宇年笑了“好的经纪人就该有能力引导自己的演员,这种‘入戏’的感觉,你可要好好体会。”
他像是胜了的将军,又像是你隔壁的邻居哥哥,明明笑的温润但眼里没有一点笑意。
“多谢指教。”苏小月凤眸微眯,避开对方过分炽热的视线转身离开。
“呵,还真是不可爱。”君宇年失笑道,重新变回温润的气质,唯独那种狼一样的气息始终不变。
第二次交锋,两个人打了个平手。
不得不说,君宇年那个似真似假的‘我爱你’真的震颤到苏小月了。
他不按照牌理出牌,引导她入戏的方式完全剑走偏锋,也让苏小月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好的演员不仅仅是自己能演戏,也能带动自己身边的人入戏,以前苏小月对自己的演技都很有信心,之前也是,但没想到君宇年比她想的要专业很多。
这就像是你处心积虑准备的考试,结果邻座的同学毫不费力的考了第一一样。
但懊恼的情绪没持续很久,她心底被激起更强烈的火焰,与其憎恨你的敌人不如学习他。
想通这点,苏小月全身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这时她才察觉到一个不同寻常的视线。
苏小月所坐的吉普车里除了冯助理之外还有剧组的其它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生面孔,是一个干瘦的年轻男人。
他对上苏小月的视线后很快转了过去,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但那种好像被毒蛇顶上的感觉让苏小月缓缓皱起了眉,她再次回忆了一下这个人,发现好像他是今天刚刚出现的,以前一直没注意到这个人。
剧组一行人很快回到了住了一个月的牧羊人旅馆,这是一处建在青海湖边上的家庭式旅馆,真正的背山面海,一共三十多个房间全部被剧组包了下来,刚才拍摄虽然也在青海湖周围,但是在西岸,车程也要十分钟左右才回来。
车刚一进旅馆就能看见在空场上架起来的柴堆,晚上就会在这里举行篝火晚会,用青海当地话来说就是“浪(耍)火子”。
夜幕降临,青海人骨子里透出的豪爽就显露了出来,三只烤羊已经架上,上好的青稞酒开了封。
旅馆主人是当地人,五十多岁皮肤黝黑牧民大叔对女的还好,对男的是说话之前先要干一碗,七十度的青稞酒几乎是散发着酒精的味道,烤全羊还没上来,篝火边已经倒了一半多的人,能够清醒的人很少,其中就数君宇年最扎眼。
醉了的人有人发着酒疯在唱黄土高坡,也有直接醉倒在地的,君宇年则是进退有度的跟牧民大叔拼酒,两个人你来我往也少说有三斤,到最后差点把牧民大叔给喝倒了。
烤全羊上来的时候,牧民大叔终于撑不住笑着举起大拇指,拍着君宇年的肩膀大喝“赞劲啊(真帅)!咋伙子真赞劲(这小子真够劲),今晚夕美咂了(今晚满足了)”
江一导演也醉的差不多了,跟着起哄“哈哈哈,大叔,你觉得这小伙子赞劲,是不是想留下他当女婿?”